分卷(34)(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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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来接沈家流落在外三个多月的二公子回家了。
  这三个月,沈玉桐虽然一直有送信去自流井报平安,但一日没亲眼见到人,沈天赐就一日不放心,此刻看到小堂弟全须全尾地站在自己眼前,他这个老堂兄才彻底放下心来。
  这颗心一放下,就恨不得要拉着人大哭一场才好。
  于是,从沈天赐带人进入土司府开始,沈玉桐就被沈家这三人牢牢包围,想要看一眼孟连生,最少得越过两个脑袋。
  到了吃晚饭,他左手一个沈天赐,右手一个小阿福,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竟是让他和孟连生没说上一句话。
  沈天赐是个会来事的,想着自家小堂弟在土司府白吃白住三个多月,特意从自流井带了半车好茶好酒并一箱子精盐当做手信。
  这些东西对沈家来说,不是稀奇玩意儿,但在西康绝对称得上珍品,桑吉顿珠父子对这个盐商的礼节很满意。
  只不过,他们一来,也就也意味着沈玉桐要离开了。
  顿珠当初是不大将沈玉桐看在眼里的,但与他打过马球之后,就对他刮目相看,那次打猎更是他及时叫来救援,才让自己顺利取了达瓦的首级,除掉他们领地的一个心腹大患。
  自此之后,沈玉桐和孟连生一样,都成了他的好友,土司府的贵客。
  贵客要离开,自然要好好践行。
  这晚,顿珠亲自安排了一场篝火宴,拿出珍藏好酒,杀鸡宰羊,纵情唱歌喝酒跳锅庄。
  沈天赐见到小堂弟毫发无损,本就心情激动,被土司府的热情一感染,拽着沈玉桐和阿福程达,玩得一脸红光,不亦乐乎,也不管是不是为老不尊。
  而在这一片兴致高昂中,只有孟连生无声无息退到廊檐下坐着,一个人默默看着院子中的热闹喧嚣。
  当然,他看的只有一个人。
  朝夕相处三个多月,每天睁眼就是这个人,但对他来说,依旧是看不够的。以至于想到明日就要与对方分开,哪怕这种分开只是暂时,心中依然是心焦火燎般地不舍。
  人就是这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往常在上海,常常一个月也见不上一回,日子还是照常过,这回朝夕相处三个多月,再叫他去过没有沈玉桐的日子,他是一点都不愿意的。
  就好像从未吃过肉的人,终于叫他尝到了一点肉的美味,再叫他回去吃素,那实在是一件很残酷的事。
  他凝望着沈玉桐在篝火映照下的身影,不由自主地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这些日子,他确实是尝到了一点美味,但显然还远远不够,他想尝得更深入彻底一些。
  小孟!
  他正胡思乱想着,跳出一头汗的顿珠不知何时大喇喇走过来。
  孟连生抬头看他,对方咧嘴露出两排白牙,笑着在他身旁坐下:怎么不去玩?是不是二公子要走了舍不得?
  孟连生不置可否。
  顿珠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未要等他一个答案,说罢,又继续道:二公子一走,过不了几天,你们也要走了,我真是舍不得呢。
  孟连生弯了弯唇,淡声道:你有空可以去上海滩找我们,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顿珠撇撇嘴:外边的世界太复杂,我还是喜欢待在西康。
  孟连生说:西康是很好。
  至少让他过了三个月再美好不过的日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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