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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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中主帐燃着安神檀香,早早架起火盆烘烤得温暖异常,尚坤头挨到铺着熊皮的床帐,直呼头晕,乜斜眼让忆君帮他揉一揉。
  “该!谁叫你喝那么多,一杯接着一杯往下灌,全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忆君嘴里不饶人,却是满心疼着他,拿浸过温水的帕子为他擦洗,又命端上早已准备好的醒酒汤,一勺一勺喂给他。
  尚坤吃醉了也不安生,使坏咬住银勺,让忆君扑了空。
  真是,有心想骂他两句,忆君换个口气哄着,“乖哦,平安奴,把勺子吐出来,阿姐喂你汤喝。”
  身后婢女们憋不住,噗噗笑出声,尚坤深觉太丢人,什么时候他变成小孩让人哄来哄去,吐出银勺,翻过身不再理人。
  忆君忍着笑,挥手示意婢女们退下,把汤碗放到一旁,爬到尚坤耳边轻语,“转过身来,再喝两口。我盯着人煨在火上一整晚,你不许白白浪费我的心思。”
  尚坤反手一捞,把人摔在床帐里,自己占得先机,俯身看着她,“我不喝那碗汤水,阿圆拿更好的让我醒酒。”
  “那是当然”,忆君俏语,主动弓起身索吻,他口中酒气熏天,使得她也觉吃了不少的酒,带着微醉肆意妄为,撩开他的衣襟,精壮的身子显露,肌肉虬横,古铜色肌肤尽现阳刚之美。
  忆君娇小,柔若无骨,白皙的臂膀攀在他的脖颈间,刚柔并济,互通有无。
  旷野幽静,耳边尽是自己的娇喘声和他紊乱的粗喘声,等云消雨收,她藏在他的怀里,才想起来隔着薄帐,会不会叫外面的人听到。
  尚坤却是酒醒了一大半,披上外袍够到温热的醒酒汤一气喝干,又端来温水放到忆君嘴边,看着她喝下,吹灭烛火,这才歇下。
  “阿圆,等进了甘州,天也冷了,咱们再住到驿馆里。我身子健壮不怕夜里寒气,只别让你也冻得生病,那些药全都白吃了。”
  “住在帐子里岂不更好,我倒喜欢这样,与花草树木打交道强过应对各种心思的人。觉得冷了多加几件衣裳,多添几块炭火就是。”
  尚坤微笑,轻拍着怀中的人,亲吻她的额头,轻道,“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忆君转眼就能睡着,反正她不怕早上起不来,即使睡过了尚坤也会把她抱到车里补觉,不会耽误大家的行程。
  “郎君。”帐外有人低语。
  尚坤即使吃了酒,也是十分警醒,一有风吹草动立马睁开眼,沉声问一句何事。
  借着微弱的月色,曲四郎拿着一封看不懂的密信犯疑,悄声回话,“咱们的斥侯截了一队可疑的胡商,从马鞍下搜出一封密信,可小的却是看不懂,想请郎君……”
  曲四郎话未说完,大帐厚帘掀起,热气扑面而出,郎君系着松散的外袍走出来抽去他手中的信,拿回帐中细看。
  尚坤点起油灯,转身放下床上的纱帐,依稀看见阿圆睡得香甜,半截膀子放在外面,他轻轻将她的手臂放回被中,坐在灯下打开信纸,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全是梵文,若说内容也没有可疑之处,只是一卷普通的金刚经。
  再对着烛火透照,也没发现有何不妥,他又闻一下,许是吃多了酒,什么味也闻不到。
  想起突厥人向来诡计百出,尚坤先把信收好,又到水盆里净过手,出去问曲四郎,“他们一行人贩运何物,何时起程?又该何日抵达上京?做保的商户又是那一家?”
  “属下一一问过了,没发现有可疑之处。”曲四郎皱眉答道,之所以拦住那队商人,全凭一种直觉,以他在郎君身边多年的经验,觉得那帮人行迹可疑。
  尚坤沉吟片刻,吩咐道,“先押着,明早起来叫个人仿写一封梵文的金刚经,打发他们去京城,私下派人跟着,别打草惊蛇。”
  曲四郎点头,正准备去办差,又被郎君喊住,“唤个懂毒理的府医过来,让瞧一眼这信有无不妥。”
  心下一凛,曲四郎先去摇醒两个随行的府医。夜半被惊醒,府医们急匆匆赶到尚坤的营帐外,接过密信放在鼻间轻嗅,一缕淡淡的兰草幽香沁入鼻中。
  “像是用马钱子和草乌头的药水浸泡过,当中还有几味药小的却是不识,想来是西域特有毒物,又用名贵的香料遮掩过,所幸郎君不曾放到火上点烧,若不然……”一个府医仔细验看后得出结论,话说到一半自己也被吓到,战战兢兢不能再语。
  马钱子是军中常中的毒物,尚坤作战时还用马钱子制毒,发射□□烟毬对付敌兵,他当然晓得这味药的厉害。
  所谓行迹可疑全是假,来人就为对付他,试想刚才他若不是顾及阿圆在帐里而忍住没点燃纸张,一股寒意从后背油然而生。
  郎君冷哼一声,曲四郎听得头皮发麻,跪在干草地上请罪,都是他疏忽大意,想着抓了奸细,说不准能从密信上看出点什么,谁知差点儿将郎君置于险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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