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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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张木愣神间,吴陵已经抄起了条案上放的量衣尺,不同于一般家用的尺子,这里的衣尺足有三尺,雕了精美的花纹不说,木料也非常厚实,可能是工种的原因,吴陵对一切木材都会多看两眼,刚才一进来,他便注意到这根量衣尺了。
  “啊!”杨氏见到吴陵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急急地往后退,可是后面的两个仆妇,原本风风光光地跟在杨氏后面,根本没料到会有这出,见有个小郎君发疯般地冲过来,脑子都木了一下,僵在了原地,被杨氏一撞,才反应过来。
  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厉声喝道:“哪里来的土匪,这可是吴家的夫人!”说着嘴唇便哆嗦了起来,可是一想到自家一家都在吴府当差,还是硬着头皮挡在了杨氏前面。
  杨氏被这一声厉喝倒唤过神来,转身便对着外面看热闹的人群说:“家门不幸,我吴家竟然出了要杖打母亲的孽子!”说着便倚在另一个仆妇的身上,用衣袖掩面哭泣起来。
  “哎,我说吴家小郎君,这好歹也是里母亲不是,你再有怨气,也不能六亲不认啊!”人群里一大汉打抱不平道。
  “是啊,哪有这般欺凌长辈的,还是亲生母子呢!”另一边,也有妇人应和道。围观的人群便叽叽喳喳地嘈杂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世风日下,儿子紧要棒打母亲。
  “这样的人合该要送到官府的,让州府大人好好治他一个大逆不道!”
  “走,我们去报官!真是太罔顾人伦了!”
  早有看不过眼的大汉拦住了吴陵,气得吴陵面色通红,心里更是恨得滴血!一句也不想和这些不相干的人说,使着劲想越过拦着他的壮汉过去。他以为他会慢慢图之,给娘报仇,可是,现在,他只想宰了这个恶毒的妇人。
  杨氏听见指责声,不觉勾了勾唇角。心下却惊疑不定,为什么这小狼崽竟然穿得这般富贵!她当初不是吩咐把他卖到戏团里的吗!他不是应该给人当猴子耍的吗!她就要让郑恒芯的儿子给人当玩意看!那个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女人,从第一天见面起,她就立誓要让这个女人跪在她脚下!她死了,还有她的儿子!
  张木取了一把常用的小断尺,塞到衣袖里。
  那边丁二娘瞥见张木的动作,不动声色跟在了她后面。
  丁二爷见苗头不对,立即过去和人群解释,拱手道:“诸位,这是我家养子,自幼被庶母所卖,流落至我家,这妇人逼死了他亲母不说,对一个六岁的孩子也下这般狠手,我这儿子也是猛一遇着这妇人,怒火攻心,失了理智!往大伙儿见谅!见谅!”
  “你这个娼妇,竟敢有脸说你是相公的母亲,你连良家子都不是,还妄想做人母亲!”张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越过了那仆妇,冲到了杨氏面前!
  杨氏吓得猛一抬头,就发现脸上一木,忙抱着头蹲在地上,杨氏直感到一阵疾风骤雨的尺子落在了她的身上,便听那恶妇说:“相公,别污了你的手,打女人的事还是交给我吧!”
  两个仆妇见是一个妇人,大着胆子和张木扭打起来。
  张木直觉得头皮一疼,眼睛直冒金星!
  丁二娘见两个仆妇来势迅猛,也顾不得许多,只得一块扭打起来。
  “阿木!娘!”吴陵猛地一脚踩在了还强拦着他的大汉的脚背上,越过去,踹倒了两个仆妇。
  丁二爷也赶了过来扶起丁二娘。
  吴陵见媳妇发髻也被扯散了,头上的钗环都落在了地上,有一小童悄摸着想捡了去,丁二娘眼疾手快拾了起来。
  吴陵心疼得红了眼,“阿木你怎么样?”
  “相公,我没事,就是头发散了,”见吴陵眼里竟泛着泪水,扯着嘴角笑道:“我厉害吧!”
  吴陵只紧紧地抱住了她,什么也没说。
  东大街是台州城最繁华的商业集聚地,每日里都有衙役巡逻,远远地看到这边聚集了一群人,早有衙役往这边来,此时吆喝着:“让一让,让一让,官府办案!”
  人群便自动地让开了道,有些人怕沾上事,也不看热闹了,急急地散去。
  杨氏见来的是衙役,不动声色地撸了手上的俩个金戒子塞到衙役手里,哭诉道:“大爷,我是东城吴家的妇人,今日本是出来买衣裳的,哪知道这四个人无缘无故地便殴打于我!还望几位官爷速速把他们押解回去拷问以还民妇一个公道!”
  杨氏说的声泪俱下,心里却松快得很,凭吴家的声望,这两个衙役就算看在银子的面上,也得把吴陵押去牢里走一回。吴陵既然还记得过往却没有找回吴家来,怕是恨毒了夫君的,自是不会承认他是吴家的嫡子!而且,即使他承认了,也是殴打庶母!一个不孝的帽子压下来,吴家族里也是不会让他承了家产的!
  两个衙役看了眼手里的金戒子,都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杨氏,东城吴家,不就是皇商吴家吗!呵,这回可沾着大财主了!
  也不说押解的话,上去问吴陵,“户籍哪的?为何闹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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