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怒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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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机并不会给人太多的指引,陆千凉也只是看到了朦胧的光影,心中有底而已。
  就像最初沈言璟所说的,羲和占卜星象测算出来的结果。金木之劫,土火为解,沈言璟的生门在正南方,在江南的狐岐山一路向南,或许能找到解法。
  回到金陵城,陆千凉匆忙的收拾包袱,买下了一辆马车备下足够的干粮催促着沈言璟上车赶路。
  真到了危及的时候,沈言璟倒是较之以往更为平静了。他按住了折腾不止的陆千凉,微微挑眉:“你连赶了三天的路,就不能留在金陵城休息两天?”
  陆千凉面带难色:“真的不行,事关紧急,越是托着我的心里就越是不安。”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为何,心中那隐隐不安的感觉,让她一日都等不了。
  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想要不断追逐的事情,就算是身子透支到了极点也不会觉得累了。
  就像现在的陆千凉,策马在金陵城与长安巡回四趟,整整三日三夜不曾阖眼,就连良驹这样的千里马都吃不消了,更遑论她这血肉之躯呢?
  陆千凉自己也知,现在她还能站着,全凭自己闷着的这口气。若是自己稍一歇息,这口气泄了,想要再爬起来就难了。
  她风风火火的收拾东西,沈言璟倚着桌案垂眼望着她,看不出什么情绪。
  就算是在很多年前,他都不曾露出这样的神情。
  看不出喜怒哀乐,或是迷茫与否,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陆千凉的眼睛,就好像,那生与死,哀与愁都就此与他无关了一样。
  陆千凉迎着那样的目光,突然眉心一跳。
  她走上前去,双手按着沈言璟的肩膀,微微一笑:“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离阳王朝长得出一株火芝,便一定长得出第二株,我一定想办法给你拿回来。
  “千凉,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生气?”沈言璟倚着身后的长桌,垂眼望着陆千凉如是道。
  他声音凝重,不带情绪,就连一双向来含笑的眼睛也已经没了笑意。好一阵,他才直起身子,握住了陆千凉的手腕儿将她拖到床边,按在温软的床榻上:“你先休息,以后的事情,等你醒了再说。”
  陆千凉自然不愿休息。
  事情紧急,早出发一日便会多一点的希望,更何况,她已经备好了马车,在马车上休息便不是休息么?
  陆千凉执拗道:“沈言璟,你听话,咱们上了马车再休息不也是一样么?现在就是争分夺秒的时候,我真的是一秒钟也等不了了。”
  “我也一秒钟都等不了了。”沈言璟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先把觉睡饱了,下面的事情交给我来办。”
  很多时候,陆千凉都想不通,沈言璟那隐在好看面皮下的大脑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结构。
  他能千里之外运筹帷幄,能将一切事情都测算的滴水不漏,就像是无论他怎么走,上帝都会将运气之门放在他的眼前一般。
  若是非要用一个词汇来形容沈言璟的人生,沈言璟的这一辈子就像是开了挂的人生。
  可上帝从不会厚待于谁,他才二十几岁,就用尽了这一生所有的运气了么?
  从不向人求助,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像是个万能英雄一般,将一切的危险都排除在外,将身边的人安排的很好很好。
  陆千凉真的恨透了沈言璟这运筹帷幄,什么都胸有成竹的模样了。这等时候,所有人的心中都窝着一股火儿,就连陆千凉也不例外。
  她猛地起身,抓住沈言璟的领子,想要发火。
  可看到沈言璟有些苍白的面色,和左侧脸颊上再难褪去的伤疤,陆千凉终是松了手。
  她向前一拥,大半的身子扎进了沈言璟的怀里,将头埋在他的怀里道:“沈言璟,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死的。你就相信我一次,我看到了天机,一定能找到另一株火芝。”
  可沈言璟并没有抱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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