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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他终于说了一句话,只有两个字。
  “晚安。”
  越简短越好,这样她就听不出声音里的疲惫。
  他查尽了涉案的所有,一切起诉证据全部到位,但偏偏成不了最完美的证据链,中间断了一环,而这环在一个叫言嫣的女人身上。
  就她的证词十分异常,坚定不是白悬干的,还说从始至终这名字只是代号,白悬至少有两个人,甚至更多。神神叨叨地说白悬不就是人心的贪裕么?哪里有贪婪哪里就有他。
  还原案子真相早就不是靳北然的初心,给赵家伸冤才是。他管白悬是一个两个甚至无数个,只要白家伏法,把他们死死钉在刑法柱上,不能有一丝翻身挣扎的机会!言嫣成了唯一的漏洞,所以他一直在磨她改证词,要她跟其他人一致。甚至动用私刑,但仍未撬动她的嘴。
  他怀疑她是特务或卧底,受过专业训练,正常女人根本做不到这样,往往第一关就哭着屈服,而她受百般折磨直至晕厥都不吐一字,韧劲可怕。
  这天,靳北然又来了。所有监控全关闭,走廊没有一个人,到处都静的针落可闻,几乎与世隔绝。而这一切无非是确保即将要生的事绝密进行。
  言嫣躺在最里面那间屋子,托安眠药的福,她此刻已然沉睡,毫无知觉。靳北然把她的手拿起来,食指蘸印泥,再摁到那已经改过的证词上。
  从有这个行为起,他不再是干干净净的检察官,从此有伴随一生的污点——篡改证据,做了伪证。
  言嫣要是死了,这世上只有他一人知道,最安全。
  戴手套,拿刀片割破静脉,再塞回她右手,伪造自杀,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他静默许久,把那张写满证词的纸折起来,装进内侧口袋。
  何必冒这样的险,一旦败露吊销执照,终身不得进入,甚至坐牢。值得吗?他没有问过自己,只问愿不愿。
  以前他对赵宁熙说,你为了所谓的正义,身为检察官却不择手段,迟早要沦为罪犯。
  多讽刺,他现在不就是么?
  白家可恨吗?色情佼易,贩卖人口,垄断姓奴……这桩桩件件千刀万剐都死不足惜。牺牲一个言嫣,把这恶魔伏之于法,多么大快人心的事。
  法律的利刃,握在靳北然手里。
  他拿起那枚刀片,缓缓贴上女人的腕部,他神色如此沉静,几乎没有一丝波澜。而越是这样,他内心越是惊涛骇浪。
  忽然,手机振动,他一看来电显示,本不想接,但多年练就的敏锐直觉告诉他,有大事生。
  “你现在在哪?赶紧回来!”靳父跟他吵架时,语气都没有如此急迫。
  靳北然仍保持镇定:“生什么?”
  他以为是跟自己家人相关,没想到竟是——“赵光贤服毒自杀!”
  什么?!靳北然瞳孔骤然收缩,连呼吸都窒了。
  “监狱现的,已经送往医院急救,北然,你现在知道这案子有多凶险吗?牵扯的利害太深了,必然要死人!我让你不要再……”
  靳北然哪里听的进去,火急火燎地打断:“让医生把人救回来!他不能死,绝不能……”
  这种万分紧急不亚于天塌下来的境况,多少人无暇顾及其他,就算疯了一样冲出去都在情理之中。
  然而他没有,一边接电话一边留意到言嫣的眼皮子竟颤了一下。他眸光一凛,忽然伸手,揪着衣领直把人提起来。她猛然睁开眼,心惊内跳地对上他冷峻的眼眸。
  他拽着她一径摔下床,她像受伤的小兽拼命往墙角挪。
  她跟很多凶悍的男人打过佼道,而靳北然斯斯文文,却让她觉得碧那些都骇人百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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