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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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姑娘!冯斯小小地松了口气。到了这时候,他才顾得上向魏崇义发问:“你是魏崇义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一个曾经帮助过哈德利教授的人。”魏崇义回答得滴水不漏。
  “但是你却背叛了他,并没有把所有的东西都转交给詹莹教授,而是留下了这只大耗子。”冯斯说。
  “人都是有私心的,哈德利利用我是出于他的私心,我帮助他也是这么回事。”魏崇义嘿嘿嘿地笑了起来,笑声喑哑难听,犹如夜枭,“可惜我着实想不到,你竟然会把雌鼠也一起带过来了。雄雌两只老鼠的力量加在一起,恐怕超过了金刚能控制的范畴,也许我们会死在这里。”
  “听你的口气,你把我骗到这里来的时候,并不知道这只耗子在我手里?”冯斯问,“那你骗我过来干什么?”
  “我需要借助天选者的力量来驯服它,”魏崇义咳嗽了几声,“金刚只懂得压制和威胁,不能做更多。我的时间不多了。”
  “你还是没有说清楚,驯服它为了做什么?”冯斯说,“我不信你是为了拯救人类实现共产主义什么的。你的身体那么虚弱,炼金术对你的意义应该也不是很大,因为你根本没有体力去享受黄金带来的物质生活。”
  “你了解得还真不少,居然连炼金术都知道了。”魏崇义的语声里终于有了几分惊奇,“可惜的是,还是一知半解。”
  “要不然……难道你是在追求飞升?”冯斯还不死心。
  “我又不是傻逼。”魏崇义这次回答得更干脆。
  冯斯说不出话来。如同魏崇义所言,他对于尼古拉勒梅所做的一切、对于西藏的欧洲人家族所持守的秘密,其实也就是一知半解而已。别说是他,连守卫人们都不是很清楚。他之前就已经表达过自己的怀疑,认为炼金术绝不是勒梅秘密的全部,现在魏崇义果然证实了这一点。
  他正在盘算着该怎么套魏崇义的话,耳边忽然又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紧跟着,他发现自己所处的这个木柜子开始移动起来。那是吊着它的长索开始了移动。这成百上千的柜子就像是风景区里的高空索道一样,开始向着峰顶的方向滑动。
  移动中的木柜摇摇晃晃。冯斯担心自己一不小心被摇下去,只能把头缩回去,关好柜门,耐心地等着。大约十分钟后,柜子一阵震动,随即不再摇晃。他知道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于是打开门,先确认垫在柜子下方的是坚实的地面,这才迈步踏了出去。
  眼前一片明亮,那是因为有火光在照耀。冯斯发现自己果然已经被运送到了这座幻境中的高山的峰顶。这里遍地积雪,向着四围眺望,可以见到无数犬牙交错的高峻雪山,从这些雪山夺人心魄的气势不难判断出,这片幻域的取景素材应该还是来自西藏。
  而身前的这片峰顶,已经经过了人工的改造,整个峰顶变成了一个石砌的平台,平台四周有一些高高的石柱,上面固定着照明用的火把。上百只秃鹫和乌鸦之类的食腐鸟类在平台的上空来回盘旋飞翔,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不过最吸引人眼球的,是平台中央摆放着的东西。确切地说,这个东西并非摆放在那里,而是悬浮于半空中,就像是一面闪光的魔镜。那是一幅长约八十厘米,宽约五十厘米的油画。冯斯犹豫了一下,走到平台中央,发现这并不是一幅普通的油画,它空有一个画框,中央的画布位置并没有画,而是一团氤氲的云气,类似某种3d立体放映的展示。
  这是鼠兄想要让我再看一些什么吧?冯斯想着,好一会儿才留意到其他人也已经来到了平台上。黎微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解开了绑住她的绳索,此刻站在冯斯身后活动着手腕,到依然是那副自力更生万事不求人的女汉子模样。魏崇义抱着金刚站得离两人稍远,但站了一会儿就气喘吁吁,最后还是坐在了地上。
  “你怎么样?”冯斯问黎微。
  “没问题。”黎微说。顿了一顿,她又补了一句:“谢谢你跑过来救我。”
  冯斯正想要问她是怎么被魏崇义抓到的,画框中央忽然闪烁出了一些亮光,随即一些跳跃的图像开始出现,并慢慢变得稳定。他知道自己没有猜错,巨鼠果然是要通过这个方式向自己再传递一些信息。
  “真像是在看电影。”黎微说。
  画面上首先出现的,是一幕盛大的游行场景。在熹微的晨光下,成百上千的人列着队,举着白色的十字架,走在一条带着浓郁中世纪风格的街道上。而这些人的脸型相貌也都是典型的白人,看嘴型似乎是在整齐划一地唱着某种歌曲。在街道的两旁,有更多的人夹道围观,他们身后的房屋都挂满彩旗,简直像是一场欢快的节日。
  在队伍的最前方,是十余个穿着囚服、带着小丑帽的人,看样子应该是一些囚徒。他们的脖被绳索紧紧勒住,头戴小丑帽,双手被捆住,虽然囚服都很干净,但可以看得出每个人都伤痕累累、萎顿不堪。他们的目光中充满恐惧和哀伤,还有一种听天由命的麻木,即便是面对着路旁的人群投掷的石块都难以做出反应——除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女性囚徒,头上的金发大概是由于酷刑的折磨已经脱落了大半,走路时左腿在地上一拖一拖的,像是被打折了。但和其他那些垂头丧气的囚徒不同,这个女囚的眼神里有一种在男人眼里都很少见的坚毅不屈,还有一种或许可以被称为希望的东西。
  这个女囚一定不一般,冯斯凭直觉断定。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个女囚身上,看着她和其他囚犯一起走过长街,被押送到一个广场上。在那里,高高的木桩和堆积如山的柴薪已经准备好了。
  这样的场景冯斯在电影里见过,他知道,这是火刑柱。广场上即将进行的,是中世纪欧洲惩戒异端的残酷刑罚:火刑。
  接下来的事情他不忍心细看,即便是神经坚硬如铁的黎微都看得面色惨白。囚犯们经历了公开宣判、羞辱和鞭笞之后,被绑在了火刑柱上,身体埋在柴堆里。行刑者点燃柴堆,在人们听不到声音的欢呼中,异端们被烈焰吞没。
  他们的身体很快蜷曲、碳化,逐渐化为骨头和骨灰。一些打扮得像社会名流的人轮番上前添柴,这是宗教裁判所赐予他们的特殊荣誉。
  然而,正当一个矮矮胖胖的秃顶绅士给冯斯所注意的那个女囚添柴时,意外发生了。女囚忽然间挣脱了火刑柱,一把抱住了这个绅士,烈焰立即吞没了他。尽管听不到声音,冯斯也可以想象那个绅士会发出怎样的惨叫,围观人群又会发出怎样的惊呼。
  他尤其注意到,这个女囚的动作很灵活,和常人无异,先前被打折的腿居然也不瘸了。但是经受了那么久的高温焚烧和浓烟侵袭,就算是一头大象也该死了,其他囚犯此刻基本只剩下骨头了,她为什么非但不死、甚至于比被火焚之前更加健康和精力健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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