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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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萧景泽差人往府里送了信,凌氏才吩咐下人不必给谢瑶光留门,守门的仆役自然是不知道其中曲折的,只当是谢瑶光留宿在别处。
  谢瑶光并没有解释,同薛明扬告别,又对那老内侍道:“劳烦您顺道送薛大人回府。”
  内侍点点头,赶着马车同薛明扬走了,初冬的夜晚寒风凛冽,车轮辘辘,带走地上的枯枝残叶。
  凌氏的房里已经点亮了灯火,谢瑶光一进内堂,就瞧见她坐在主位上,外衫的披在身上的,一头青丝垂了下来,大抵是听到动静才起的身。
  青雪正在点火盆,见她进来,笑道:“小姐回来了,冷不冷?这火马上就生好了,你别急。”
  不比在宫城中,在薛明扬面前,家是最能让一个人放下心防的地方,谢瑶光踢掉鞋子,懒懒地窝在美人榻上,青雪拿了薄被子给她盖着,见凌氏面色晦暗不明,叹了口气,悄悄地退了下去。
  “怎么就回来了?”
  火盆生了起来,屋里头倒不似外边那般冷,谢瑶光身心俱疲,一点也没听出凌氏话语中的质问之意,随口应了句:“想回来就回来了呗,凑巧碰见表姐夫,给我行了个方便。”
  “少哄我,跟皇帝闹掰了?”要不怎么说知女莫若母,先前皇帝差人说是小七不回来,这快大半夜的又回来,凌氏前后一联想,可不就是闹掰了嘛。
  其实对于这件事,凌氏还有些喜闻乐见,只不过瞧着女儿心情低沉,在心底又忍不住地埋怨了萧景泽一通。
  过了半晌,见谢瑶光迟迟不肯开口,凌氏叹了口气,坐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头道:“长大了,有什么话也不愿意跟娘说了,小七啊,你要知道,不管你受了多大的委屈,当娘的永远都会护着你,我只怕有一天我老了,不在了,你一个人顾不好自己。”
  听了这一番话,谢瑶光终于忍不住,埋在凌氏怀里哭了起来。
  不是嚎啕大哭,而是那种低低地抽泣声,平白地让人心疼。
  凌氏轻轻拍着她的背,道:“你跟娘说说,同皇帝到底怎么了?他给你气受了?”
  虽然话是这么问,但凌氏知道不可能,皇帝不是那种随便撒气的人,更何况他同小七关系一向处得很不错。
  果不然,谢瑶光摇了摇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凌氏,“娘,你不愿意我进宫,是不是怕我吃苦受累?”
  不待凌氏回答,她紧接着又道:“皇上他……他也是这个意思。”
  小儿女的心思,凌氏哪有不明白的,她长长地叹了口气,道:“皇帝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他如此怜惜你,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长痛不如短痛,这事儿只要翻了篇,也就过去了。
  可世上的事儿哪能都尽如人愿,谢瑶光在外头吹了半晚上的寒风,回来又哭了一场,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了高热,整个人汗涔涔地睡不醒。
  喜儿摸了摸她的额头,心下一惊,一边让人去禀告凌氏,一边又吩咐人去请大夫,自己个儿抱了床厚被子给她捂着,又浸了帕子替她擦了擦烧得通红的小脸,最后又将汗巾弄湿,放在额头上降温。
  凌氏瞧见她病恹恹的模样,忍不住叹息一声,女儿似乎已经深陷进去,不过是两人说合不到一处,就病了一场,往后真要是有个其他,又该如何呢?
  也许……凌氏琢磨着,要不还是先给小七定下一门亲事,也许时间久了,心就收回来了。
  谢瑶光这场病虽然来势汹汹,但好在她这几年身子骨养得不错,也配合着吃药,很快便就痊愈了。
  宫里,萧景泽收到喜儿的飞鸽传书,松了一口气,对身畔的的人说:“黄忠,把这几天堆积的折子都拿过来吧。”
  黄忠大喜过望,忙道:“好嘞!”
  眼瞅着冬天一眨眼的就过去了,谢瑶光似乎病了一场之后,就没有再将这事放在心上,偶尔同华月郡主往军中跑,多数时间都是牵着马儿往城郊去,天地广阔,信马由缰。
  凌氏也不拦着,她不知从哪搜集了一本长安世家公子的画集,闲时翻看,偶尔有看重的,便让人去打听那人的人品学问家世,可看来看去,到现在也没定下一个。
  长安城的世家公子,不是没有出挑的,可要是拿他们同十五岁登基为帝,向来勤政爱民,连靖国公都满意的少年皇帝相比,那还真是没有什么可比性。
  谢瑶光不是不知道凌氏的想法,但她并没有阻拦,终归是要嫁人的,如果不能嫁给萧景泽,好像对于她来说,任何人都没有差别,所以她也就随了凌氏去,就当满足娘亲的心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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