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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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庆妃是个宽和的, 即便日子不好过,也从不苛责于下人,反而总是以一副和善的面孔示人。”
  连景淮闻言沉默了片刻。他着实是不想打破谢沅锦的幻想, 但如果庆妃真像她口中描述的那样不争不抢,又怎么可能跻身四妃之一?
  “隆昌皇帝年事渐高,庆妃又没有子嗣,为着晚年的生活着想,她势必得投靠其他有子的妃嫔。你和她交往,需得格外注意,别被当成是庆妃的党羽了。”连景淮拍了拍她的手背,叮嘱道。
  谢沅锦也知道夺嫡之争中,不适合轻易选边站队,于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接下去,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马车便行驶到了皇宫正门口。守门的侍卫看见上头武贤王府的徽号,不敢怠慢,例行检查过后,就予以放行。
  行至内苑,连景淮和谢沅锦接连下了马车,改用徒步的方式前往金龙殿。
  今日这件事情虽然发生在京郊,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早在两刻钟前,消息便已传至帝后耳中。
  此时,隆昌帝坐在位置上,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
  他右手搭在桌案上,食指不断敲击着桌面,几乎是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内心的烦躁。
  沈皇后见状,不由出声安抚道:“皇上莫要着急,事情的始末尚且不清楚呢,怎知一定是芸儿的错?”
  “外头消息传得有鼻子有演的,难道还能有假吗?”隆昌帝很没好气地说道:“这回可算是把我大宁皇室的脸都给丢尽了!”
  沈皇后挨了训斥也不气馁,仍旧慢条斯里地劝道:“不管怎么样,都得先听听芸儿自己的说法。”
  “那么倘若此事属实,皇后认为应当如何处置?”隆昌帝抬起头,突然目露精光地看向自个儿的结发妻子。
  面对这有如实质的目光,沈皇后半点不惧,背脊仍旧挺得笔直。 “早在今年年初,举行过及笄礼后,芸儿便算作成年了,如果此事当真是她所为,自然得由她负起全部的责任。”
  作为母仪天下的后宫之主,沈皇后从来就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儿。她想要告诉皇帝的是,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可以尝试保一保邵静芸,但反之,则须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出去。
  想通其中关节,隆昌帝非但不怪沈氏心狠,反倒是对她的应变方式颇为赞赏。毕竟总不能为了将别人救出泥潭,而自己陷进去吧?
  内心有了盘算以后,隆昌帝倒是安定不少,还有闲心端起茶盏来细品几口。
  约莫又等了半柱香时间,才听门口的内侍扯着尖细的嗓子,通禀道:“武贤王、武贤王妃、翰林院侍读严嘉晖严大人,以及其夫人甄氏在外等候求见。”
  闻言,隆昌帝搁下茶盏,神色淡淡地说道:“宣他们进来吧。”
  以连景淮为首,四人进殿后先是动作整齐地朝帝后问安,而后才在隆昌帝的允许下,开始陈情。
  “今日臣等相约会聚在城郊,举行击鞠比赛。谁知在比赛过程中,郡主几度向王妃劝酒,即便王妃已经明言拒绝,郡主仍旧坚持想让王妃饮下她事先准备好的桂花酿……”
  严嘉晖将事情发生的经过,巨细靡遗地描述了一遍:“最终,证实了那杯酒里的确掺有足以致幻的药物。”
  听到这里,隆昌帝不禁提出质疑:“照爱卿这么说,也只能证明那杯酒水中确实存在着问题,但却无法断定是芸儿所做的手脚。”
  “更何况,假如此事当真是芸儿的手笔,她应该很清楚喝下去后是什么后果,那又为何会以身试险?”说罢,隆昌帝抬了抬手,示意他回答:“这一点,爱卿如何解释?”
  这次,严嘉晖并没有继续出头,而是换成连景淮上前回禀道:“依臣所见,郡主之所以会将那杯有问题的酒水,当成普通的桂花酿误饮入肚,恐怕是因为操作不慎。”
  “倒个酒而已,谈何操作?”隆昌帝勾了勾嘴角,嘲讽地笑出声:“难不成武贤王还想说,芸儿是用了什么歪门邪术,才让普通的桂花酿变成毒物?”
  听闻这明显带有讽刺意味的话语,连景淮也不着急辩解,依然故我地说道:“不到歪门邪术的地步,但姑且算是用了点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罢。”
  “什么小伎俩可以办到瞬间调换酒壶里面的内容物?你莫不是想糊弄朕?”说话间,隆昌帝已经收敛起笑容,随时皆有可能发怒。
  连景淮虽然不怕他的怒火,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他当即开口道:“臣不敢欺瞒皇上,还请皇上容许臣为您展示这只酒壶的机关。”
  酒壶上头有机关,却是隆昌帝不曾想到的。他愣怔了片刻,但又没有任何可以拒绝的理由,索性硬着头皮道:“朕允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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