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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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岭拉着武独的手,想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武独先前说的话,以前他们不曾聊过这个问题,虽然在牧旷达等人眼中,莫名其妙出现的这少年是武独朋友的儿子,但两人各自内心里却很清楚。武独也知道,段岭只是暂且在他的保护下栖身,也许会离开,才有了这么一席话。
  听到段岭这么说,武独很高兴,待他的好,也有了回报。
  “我爹走了,这是我一生之中最难过的事。”段岭答道,并坐上那块石头,牵着武独的手,武独却顺势分开手指,与段岭十指相扣,握着他的手不放,表情有些不大自然,朝段岭说:“我会好好待你的。”
  “记得咱们刚见面的那天吗?”段岭又说。
  武独笑了起来,说:“你爹是荣昌堂的大夫?我记得你拿着根人参,是给孕妇吊命用的。”
  “是给乌洛侯穆吃的。”段岭说,“他被你捅了一剑,差点死了。”
  武独:“……”
  武独的笑容瞬间敛去,不敢相信地看着段岭。
  段岭答道:“‘祝’,是我这辈子杀的第一个人,那时候乌洛侯穆接了我爹的命令,到上梓去找我,接到我以后,将我藏在上京城中。你带着陈国影队,日夜奔袭,找我的下落。当夜祝死后,第二天,你还去学堂里找我,认错了人,抓走了蔡闫。”
  “后来我在上京长大了,两年前的春天,爹回到我身边。”段岭说,“教会了你觉得我不该会的事,譬如说带兵打仗、轻功纵跃……他训练我射箭,还教会了我山河剑法。”
  段岭松开武独的手,起身,说:“你看。”
  段岭凝神,回忆起山河掌,唰然一步,掠起漫天飞扬的枫叶。武独仍处于极度的震撼之中,段岭则在如血枫花中穿梭,纵横来去,收掌,侧身平按。从头到尾,打过一套掌法。
  “错了一些地方。”段岭有点不安地说,“但是大体是对的。”
  武独半晌说不出话来,段岭又到武独身边坐下,摇摇他,说:“哎,武独,你在听么?”
  “然……然后呢?”武独颤声道,一时间脑海中全是空白。
  段岭拉起武独的手,依旧与他十指扣着,说:“然后上京城破,我没有等到爹,和蔡闫逃了出来。”
  武独这时候才充满了震撼,怔怔看着段岭,段岭出神地说:“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总之当我回到西川时,就变成这样了,我不知道谁冒充了我,什么都没了,郎俊侠……乌洛侯穆给我下了毒,把我扔下江去,可能我顺水漂了下去,又被你救了起来。”
  “对不起,武独。”段岭说,“先前许多事,是我骗了你,我什么也不敢说,我怕你是牧相的人……”
  武独一个踉跄,从岩石上下来,到地上。
  段岭莫名其妙。
  “你是……果然……我就觉得不妥……”武独颤声道,“你才是真正的殿下……你……你……”
  武独身上还带着伤,直挺挺地跪在段岭面前。
  “快起来!”段岭忙道。
  “殿下。”武独喘息着说,“是我无能,没有保护好先帝……”
  段岭忙也跪下去,对着武独,说:“你快起来!”
  “你快起来……”武独要让段岭起身。
  “你快起来!”段岭急道。
  两人怔怔对视片刻,武独突然紧紧抱住了段岭,激动得难以言喻,先前想不通的一切事情,据此都有了解释。
  “不怪你。”段岭说,“真的不怪你,你本无罪,若你觉得自己有罪,我替已逝的父皇恕你之过,从现在起,你不必再将这事放在心头。”
  武独紧紧抱着段岭,那力度直让段岭觉得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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