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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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豆抬起头往窗外看了看,这才凑近谢妙容,在她耳边快速地说:“这事情,本来我和阿虫不想小娘子晓得,就怕小娘子伤心……可是方才您那么说了,我又觉得不说那才是更对不起你。”
  谢妙容莫名觉得心提起来了,她转脸去看阿虫一眼,见她沮丧的样子,就问她:“阿虫,你也晓得?”
  阿虫:“是阿豆跟我说的,她跟我说了以后,我就让她暂时不要对小娘子说,毕竟小娘子才嫁进萧家……”
  “好了,别遮遮掩掩了,有什么你们就快说。你们也把我想得太娇气了,难道一点儿打击也受不住吗?”谢妙容装出不快的样子道。
  阿豆看阿虫一眼,吞了吞口水,继续说:“那我就告诉小娘子,就是……就是郎君下晌在小娘子睡着后,去了书房看望那突然生病的婢女阿竹,还在她住的书房那边的耳房里呆了挺久才出来……”
  “……”谢妙容听了这话,猛然心一沉,只觉得才睡了起来,身子有点儿发冷。
  她沉默了一会儿,让阿虫去把她的襦衫拿来,披上。
  她有些心烦,有些六神无主。两只手交握着,长久地不说话。
  “阿竹……”她喃声道。
  阿豆在一边小声补充:“这个替郎君管着书房的婢女阿竹,据说在郎君身边伺候了七八年了,她还比郎君大一岁,但是老爷和夫人愣是没有将她配人。传闻,这个阿竹是要被郎君纳妾的……”
  这话更是让谢妙容心伤。她想起今日她要下围棋时,萧弘让婢女阿桃去拿那一副玉石围棋时,阿桃跑来禀告的那莫名其妙的话,她居然让萧弘去看一看那个叫阿竹的生病的婢女。
  当时谢妙容还觉得非常奇怪呢,到底哪种婢女有这么大的面子,让主人去看她。而这时从阿豆告诉她的话里面,她似乎听出来了什么。
  一个年约十九近二十的婢女,还没有被主子配人,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这个婢女主子要留下,留下做什么?不是当通房,就是做妾。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是,这个婢女已经被主子收用了,当然不会再放出去,再配人。她又回想起,萧弘昨夜跟她洞房时,全然没有什么初婚男子在这方面的生涩,而是挺熟稔。这样联系起来一想,她几乎敢肯定萧弘一定跟这个叫阿竹的婢女有亲密的关系。也就是说,萧弘跟她昨夜洞房,并不是他的第一次。
  这个时代,大家族的少年郎君们很多在成亲前,都会有房里人。而且这种房里人还是父母长辈安排的。主要是他们认为少年郎君们青春期到了,都会有纾解的需要。收一两个房里人的话,会让他们将来洞房时,跟新婚的妻子享受鱼水之欢更容易。二来,少年郎君们有房里人,就不会到外面风月场所去找那些不干净的女人们,这有利于他们的健康。
  成亲前让家族里的少年郎君收房里人,这种做法基本是一种不成文的规定。谢妙容知道除非自己不生活在这个时代,否则根本无法避开。在跟萧弘成亲前,她是抱着许多的美好的愿望的,但是哪里想到才刚刚成亲第二天,一根大棒就挥舞了过来,将她打懵了,提醒她现实的无情。
  ☆、第177章 17.7
  “小娘子……”阿虫看谢妙容明显伤心的样子,不由得难过的喊她。
  谢妙容不坑声。她现在的确很难过,对于萧弘的许多美好幻想一下子就破灭了后,她头一次觉得在这个时代生活很艰难。如果没有吃过鲍鱼,你会觉得小龙虾也很好吃。如果她不是穿越人士,不知道男女平等,一夫一妻,那她会觉得萧弘婚前有房里人也是很正常的。她穿到这里已经十五年了,她的生活习惯可以完全适应这里,但是要让她放弃一千多年后明显更进步的文明人的思想,彻底变成本土人士,她也并不是做不到,但就是会觉得痛苦,会有很强的失败感。
  现在她就有这种情绪,而且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不会缓过来。
  阿虫到底心疼自己伺候了这么多年的主子,转而就把怒火发在阿豆身上了:“都是你,就你嘴快,要不是你,小娘子怎么会伤心!”
  阿豆委屈地替自己分辩:“我不是想着早点儿告诉小娘子,好让小娘子防着那贱婢吗?你看看,小娘子才嫁进来第二日,她就装病勾搭郎君,而且那阿桃还帮她,当着小娘子的面让郎君过去瞧她。阿桃和阿竹这两个贱人哪里把小娘子放在眼里了,她们这是在明目张胆地让小娘子难堪。小娘子,要我说,这两个人你得收拾她们,不然也不足以立威!”
  这话越说到后面,阿豆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的,阿虫听着听着,慢慢的脸上的怒容也消散了下去。还别说,她此刻看着阿豆,似乎有了新发现。原来这个阿豆在谢府里面做婢女服侍谢妙容的时候,看是是挺木讷的人,不怎么爱说话,平时比阿虫说的话少多了。可是,没想到,她跟着主子陪嫁到萧家之后,这会儿居然说出挺有心计的话来,让阿虫刮目相看。
  谢妙容也听到了阿虫的话,她也抬起了头看着眼前这个婢女,思考着她的提议。
  很显然,阿豆说的话并没有什么错,她倒是看清楚了阿桃跟那个阿竹之间有关系,作为萧弘身边以前服侍的奴婢,她们也许早就打萧弘的主意了。这些人对正妻的位置自然是不敢肖想的,但是做萧弘的通房以至于妾室她们却是可以肖想的。阿桃敢于当着自己的面替那个阿竹请萧弘过去看她,大概也是认为阿竹是萧弘特殊的人,她才肯替阿竹恳求,又或者她跟阿竹的关系好,所以才会冒着有可能得罪自己的风险这么做。不管怎么样,这个阿桃看来挺大胆,似乎有点儿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意思。
  想了想,谢妙容自言自语:“这个阿竹和阿桃会不会是萧家的家生奴婢,她们的家里人……”
  阿豆立即明白了谢妙容的意思,便接话道:“小娘子的意思是,这两个贱婢如此大胆,竟敢跟小娘子做对,是因为她们家里有人在萧家做管事,或者是在老爷夫人跟前有脸的人,所以她们才敢这么做?”
  谢妙容点点头,她道:“阿豆,看来你挺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阿豆:“小娘子,您忘了吗,我就是谢府的家生奴婢,我阿父在府里做管事,我阿母在夫人跟前当差。”
  谢妙容笑:“你不说,我倒忘了你们家里的情况。”
  阿豆的父母,还有她的大哥还有姐姐都在谢府里当差,他们一家人都是谢府的家生奴婢。阿豆是年纪最小的,她阿父和阿母,以及大哥二姐都挺会说话,除了阿豆跟个锯嘴葫芦一样,有点儿闷。正因为如此,谢妙容的祖母挑上了她陪嫁到萧家,认为她老实,以后会听谢妙容的话。可这会儿看起来,阿豆是嘴上话少,但心里装的事情不少。谢妙容突然觉得,自己的阿婆给自己挑的人不错,阿豆给了她意外之喜。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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