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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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月浅不知晓文贵在中间乱说话,周老太爷有一件类似暗纹的,沈月浅也是突然想起才起了这个心思,见文博武盯着她手里的衣衫,神色默然,沈月浅心中狐疑,“担心外祖父不喜欢?”
  文博武脸上浮出一丝古怪的笑,由衷地恭维道,“怎么会,外祖父心里自然是喜欢的。”
  沈月浅认真的点了点头,高氏身子愈发不好了,这些年,高氏年年都会生病,沈月浅是知晓的,可是,从未像现在这样,跟去了半条命似的,沈月浅为周老太爷和高氏一人做了一身衣衫,里边叠着她求来的平安符,只希望高氏平平安安多活几年,随手将衣衫递给文博武,不经意的问道,“我准备将玲珑几人配人了,相公可有好的人?”
  从南边回来,沈月浅便一直用相公称呼文博武,文博武习以为常了,且享受得很,手轻轻摩挲着衣衫,温和道,“身边有几位不错的,可哪配得上玲珑几人……”随即话锋一转,“你要是愿意的话,改日我让他们来给你磕头,你自己考查考查他们的人品,如何?”
  沈月浅瞪他一眼,闷着头不说话,文博武好笑,“你心里都有主意了还问我做什么,还是你觉得他们品性有差?总之,慢慢打听打听是没错的。”文博武心思一转就知晓沈月浅开口问他的目的,若他直接说出文贵几人的名字,沈月浅少不得要和他生气,为着几人坏了他们的夫妻情分划不来,这一点,文博武脑子还是明白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若是看不上他们,我再让管家多问问。”文贵向他说了好几次的,玲珑是沈月浅的心头宝,他哪儿敢答应,尤其,他知晓沈月浅是看不上文贵的,玲珑父母那样的性情,沈月浅心中难受,更想要补偿玲珑,玲珑的亲事,沈月浅怕是要寻一门,上有开明父母的老实人。
  想到这儿,文博武促狭一笑,念着文贵还关在屋子里抄写书的份上,他从中周旋一次吧。
  沈月浅心里确实如文博武所说,想要给玲珑挑一位性子好的公婆,文贵长相好,人缘也好,玲珑从小跟在她身边,只怕是被对方外表蒙骗了,毕竟,上辈子,文贵和玲珑可是没有多少交集的人。
  沈月浅换了衣衫出来,看文博武还抱着衣衫,会心一笑,“交给玲珑收拾起来吧,今年的年礼管家给我看过了,正好今日一并给外祖母送去,如何?”
  文博武自然是什么事都依着她,毫不犹豫的朝门口吩咐一声,就看文忠转身走了,沈月浅怕冷,身上穿得厚,文博武还是担心她冷着了,将衣衫递给玲珑,牵起沈月浅的手裹在自己手心里,“三叔不会再来了,金姨娘也不会。”他不知道文战责从哪儿打听来的消息,妄想拿金姨娘从他手里换钱,一次两次由着他,不过是想查问从中作梗的幕后之人,如今,得了确实消息,文战责便没了利用之处了。
  沈月浅身子靠着文博武,三个孩子送去忠信国公府了,沈月浅倒是不觉得担心,侧目,望着文博武坦荡的眉眼,“我没有生气,你别落下把柄。”事情若是在之前她心里或许会不舒坦,如今,完全没有丝毫难受,文战责无非为了银子,金姨娘也是个可怜人,当初留在江南,找个清白一点的汉子好好过日子,哪会有如今的遭遇。
  “我心中有数。”他不会对付文战责和金姨娘,犯不着为了那样子的人脏了自己的手,至于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文博武冷冷一笑,真以为躲在后宫,没人动得了她了?
  高氏的身子比起之前好了,骨瘦如柴的脸重新有了肉,周老太爷倒是精神矍铄,收到衣衫,眉眼是抑制不住的欢喜,带着沈月浅心情也好了许多,子欲养而亲不在,周家对她来说,也是娘家人。
  走的时候,周老太爷从书房送了沈月浅两幅画,不由沈月浅拒绝,好在余氏小高氏没说什么,沈月浅才收了下来,小高氏日子过得好,府里没分家又没有她操劳的,身子丰腴了不说,面上也是容光焕发,说话一如既往的大嗓门,荤素不忌,沈月浅听着还是觉着害羞,不过还有一种亲切,只有亲人才会愿意教导你的亲切和关心。
  从周家回来,沈月浅窝在文博武怀里都忍不住感慨,“我是不是老了,几个月不在,感觉身边人都变了不少。”
  文博武不以为意,“是好事,你别想太多,要是不想出门,我将荔枝他们接回来,你就在府里带孩子。”他看得出来,沈月浅一点不喜欢出去结交朋友,和他成亲后,唯一真心结交的只怕就是杜家的杜鹃了,提起杜鹃,文博武眼睛一亮,“阿浅,过两日我带你出门逛逛,你会高兴的。”
  杜家的事情她心中忌惮太多不敢问他,文博武想着她知道杜鹃还活着,便不用背负对杜鹃的愧疚,杜鹃对她好,她救了她一命,也算以诚相待,不枉费当初交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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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章 152 心存爱慕
  天地银装素裹,北风呼啸,沈月浅愈发不想出门,奈何应了文博武,迎着寒风,慢吞吞地往外走,积雪厚厚一层,腊梅一侧的甬道上,黄色的小花朵旋然飘落,冷冽中不乏柔情。
  沈月浅依偎在文博武怀里,忍不住摊开手掌,触摸空中盘旋梅花,抬眸问道,“今日可是要见什么人?”天冷,出门不方便,文博武带她出门必是有事要做,左右思忖,无非是去见老朋友,她脑子里想的是去见南山寺方丈,当年,若非他出手,她已经死了。
  文博武垂下头,抿唇笑道,“走吧,到了你就知晓了。”
  冰天雪地,街道上的铺子零零星星开着,隔着帘子,沈月浅兴致恹恹,靠在文博武肩头睡了过去,直到外边传来一道沙哑的男声,她才惊醒过来,素手掀起一角帘子,眼神尽是诧异,她闭着眼打发时间,不曾想,马车出城她都未察觉,扭头问文博武,“我们要下马车了?”
  语毕,见文贵跳下马车,和一位着黑色麻衣的男子说话,男子望过来,躬了躬身,沈月浅微微一笑,心中莫名,这处宅子门前没有匾额,且有些年头了,门前的石狮子被白雪覆盖也难掩一身腐朽之气。
  “走吧,到了。”文博武掀开帘子跃下,随后伸出手接着沈月浅,受了男子的礼,两人相携着往大门的方向走,这时候,紧闭的门缓缓从里打开,容一人通过的样子,沈月浅顿足,随即,眼神满是不可置信,牵着文博武的双手不住用力又松开,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望着文博武,见他脸上漾出清浅的笑,她心中一震,舌头打结,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杜小姐?”
  杜鹃见着她,脸上不如沈月浅惊诧,小步跑向沈月浅,鼻子被冻得通红,咚的声跪在雪地里,“谢谢您。”千言万语也形容不了她此时的心情,养育自己的祖母不过是个傀儡,她的祖母早就死了,爹害怕她出去乱说将她囚禁起来,对外说她疯了,那段日子是杜鹃最黑暗的时候,甚至想过死了算了,可每次都在最紧要的关头畏缩了,她害怕死亡,哪怕被人囚禁她也只能生不如死的活着,之后杜家遭了秧,她以为她终于要死去了,不想中途被调包,她活下来了,再醒来就是在这个宅子里,周围有丫鬟伺候着,日子与在杜家那会没什么区别。
  从丫鬟嘴里,她知道救她的人是文博武,放眼京城,也只有文家有瞒天过海的本事了,听着说沈月浅要来,她一宿难眠,心中有说不完的话,想好好谢谢她,给她磕头,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杜家最受宠的小姐了,不过是有幸活下来的苦命人,杜鹃重重地磕了两个响头,第三个的时候被一双手扶住了,抬眸,对上沈月浅高兴的视线,眼角缓缓落下两行清泪,“谢谢您。”
  沈月浅摇头,扶起她,细细打量她,一身蓝色衣衫,里衣皆是白色,布料算不上好,也没到被人嫌弃的地步,褪去一身骄傲,五官看上去更温和了,“你……过得怎样?”
  杜鹃胡乱地抹了抹眼泪,指着院子,“过得不错。”日子不如受宠那会好,可比被囚禁那会好多了,“我们进屋慢慢说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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