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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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宣推了桌子道:“我懒得管你,如今咱们闹成这个样子,仪儿大日子怕就去不成了。”
  徐氏冷笑道:“那可不一定,那样大好日子如何能缺了我?”
  当日晚上徐氏便又另外同李氏拟了一份嫁妆单子出来,蒋仪拿来看了,见各样东西又重新整理了箱子,连绘像都没有,凑了六十六抬的吉利数目,单子亦是薄薄的一张。李妈妈因前番蒋仪在李氏面前开口要了陪房过去,如今也伺候在蒋仪身边。
  她接了嫁妆单子过去翻看了半晌,因不识字又没有绘像也看不出什么来,仍还了蒋仪道:“与从历县来时相比少了些什么东西,姑娘心里怕是有数的?”
  蒋仪搁下单子道:“在历县时本就耗去了一些,后来四舅父又被蒋家放水弄掉了一些,不过只剩了三分之二的数,如今外祖母拿走了也有三分之一的数,与当初相比,怕不及三分之一。”
  李妈妈也叹了口气道:“老夫人当年是最疼你母亲的,只她向来钱财上看的紧些,当年你母亲那嫁妆,她办着办着很不成样子,还是节度使回来后看不过去,自己一手操办的。”
  蒋仪不想论长辈事非,打断了李妈妈道:“原本我也没想着能拿到多少东西,也没想着自己真能嫁出去,我的事情旁人不知,妈妈是最清楚的。如今咱们嫁到陆府去是个什么光景还未定论,操心这些身外之物做什么?”
  李妈妈跟了这些日子,知道蒋仪与别个女子不同,有些呆气的,也不好再说下去。因忽又想起一件事来道:“如今小姐手里就使唤着一个福春,还是二房里的人。陆府是大家,恐怕没有四个陪嫁丫环是说不过去的,也不知道这事情谁在安排。”
  蒋仪这时却笑了,她看了李妈妈一眼道:“四舅母脸被打成了那样还敢顶着到处跑,这么一宗好事她必要揽了去的,四个丫环必定能备齐的,就怕福春她不能给我,还要一番计较。”
  果然,东跨院里徐氏坐在软椅上,花妈妈与徐福家的两个跪在地上。徐氏端杯药汤子如搅燕窝般搅着轻轻道:“如今咱们府里要陪嫁四个丫环过去,陆府是大家,开销与咱们府里不一样,到了那里,正经的一等丫环一月里能有二两银子的数,也不知谁有福气能陪了去。”
  花妈妈笑道:“老奴家里有个亲的,今年也才十五岁,样子又漂亮又能干的,还有个我娘家兄弟家里的,今年虽已十七了,但模样儿显小,从小就在黄老爷府里当差的,她是自由身,做得一天是一天,娘娘这里如果能准了,老奴立时叫她辞了工来便是。”
  徐氏冷笑道:“那里那么容易的事情,你家里的徐兰兰我是见过的,也很不成个样子,再那黄老爷府上的一个,虽我没见过,十七岁上还没嫁出去,怕也很不成样子吧。”
  花妈妈望了徐福家的一眼,从怀里掏了些东西递给徐氏道:“虽是这样,夫人的才干何人不知,但凡您想要办的事情那里有办不成的?”
  徐氏十分受用的接了,叫花妈妈下去了。她见徐福家的不走,笑道:“难道你那里也有这样适龄的女子?”
  徐福家的从怀中掏了一张银票来压在了桌子上复磕头道:“咱们府里很有几家老人们,女子们俱都大了,如今咱们府里又用人少,正是需要找个地方帮衬家里的时候,老奴不过是为了府里的老人们才来一趟,这是他们一点心意,还请夫人笑纳。”
  徐氏轻轻拈了道:“你下去统个名单上来,我挑拣挑拣。”
  次日下午徐氏带了几个高低矮瘦的女子摇摇摆摆到了六里居,叫那五六个女孩子一溜站开在院中,亲自挽了蒋仪手臂道:“舅母给你挑了几个带过去使唤的丫环,俱是百里挑一的,你快去看看。”
  蒋仪轻轻挣开了徐氏的手,叫福春拿了嫁妆单子过来道:“昨日四舅母叫人送来这东西,仪儿却有些看不懂的地方还要讨教讨教。”
  徐氏冷冷道:“这是你外祖母亲拟的,有什么不懂只管请教她去,请教我做什么?”
  蒋仪笑道:“外祖母那里认得一个字,昨日四舅母全程跟着,拟单子的又是咱府里的管家,仪儿觉得还是问您合适。”
  她不卑不亢,盯牢了徐氏,竟把个徐氏盯住了。
  徐氏提裙坐了道:“那里不懂的,递来我看。”
  蒋仪拿了几本嫁妆单子,先拿了李氏手里的老单递给徐氏道:“这是当年仪儿母亲出嫁时的老单子,里面各样都是有绘本的,一样样是物件的形样大小质地都描述的清清楚楚。”
  作者有话要说:  再一更来了,今天陪孩子练拳晚了些。
  ☆、丫环
  蒋仪见徐氏翻了两翻放下了,又拿了自己当日在历县誉录的一份道:“这是当日仪儿与蒋府管家,四舅父三方画押后,仪儿留下的一份,虽当日事急抄录的简便了些,但省去的也只是已经用掉的旧货,现有的也抄录的十分清楚。”
  徐氏看到这本上孟宣画的押先就皱了眉头,她当日以为只有孟宣有底单,那料到蒋仪竟也誉了一份,而这样大的事情孟宣到如今也未跟自己透露过。
  蒋仪又递过一本道:“这是四舅母交到公中的一份,先前舅母也曾说过,有些东西叫蒋家暗地里偷换了质地,价值大不如前,然则若这份单子真是从历县来的,我存的与蒋家存的,还有四舅父手里的一份该是一模一样,为何这幅的画押也要潦草些,里面所书物品也大不一样了?”
  原来当日徐氏拿了这份单子,想着这东西蒋家一份她一份,蒋家是已经断了往来的,她再不用忌惮什么,又孟宣叫蒋家淘换掉了许多好东西,便想着反正也已经少了,不如自己再偷偷去掉些自己用了,只在单子上抹掉又有谁能知道。
  是以她从单子上挪了几样贵重东西,重又叫人抄了份单子叫孟宣画了押,再假以他们之手画了蒋仪与蒋府管家的押,自以为办的神不知鬼不觉的,那期在这里竟叫蒋仪问住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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