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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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恨我的,怨我的,你统统都告诉我,我都认。”
  声音不高不低,她刚刚好能听见。
  恨什么,怨什么,要说什么?之前说的还不够多吗?
  沉默。
  沉默。
  还是沉默。
  裴行端心麻了半截,车子一颠一颠的,像是能把人的五脏六腑都创错位。
  但饶是他低声下气地求她,女孩子仍然不发一语,沉默是最高的轻蔑不是么。
  俗话说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更何况是他这样罪大恶极的。
  又有什么资格呢?
  想到这儿裴行端自嘲地咧咧嘴,叹息着不再多言。
  他说的那些,桑渴都听见了,但是她还是像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狠心地将头靠在车窗。
  车子颠簸啊颠簸啊,头撞在上面一下又一下。
  但是下一秒,有一只大掌忽然从后面伸过来覆盖在车窗玻璃上。
  紧接着头再度撞击的,是柔软的掌心。
  桑渴呼吸一滞。
  可是思绪百转千回,她喘息着竟也学多年前的他,狠狠将自己的头朝下按压。
  疼吧。
  可疼了,疼极了。
  连带着桑渴的视线也有些变得模糊了。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中间隔着一个座椅,青年的头靠着女孩的肩膀,制造浪漫的假象。
  *
  最后桑渴还是在颠簸中稀里糊涂地睡着了,而裴行端那只胳膊也彻底酸麻掉了。
  整整一个小时。
  他们之间全无交流。
  车子快要停靠到末站时,已经过了正午。
  太阳光消减了五分灼然,外边的风依旧酿着冷意。
  桑渴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头已经靠在了裴行端的怀里。
  他竟然悄无声息地从后面坐回了前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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