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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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而始,薄暮方终,婚宴要进行整整十八天。
  喝不完的酒、唱不完的歌、跳不完的舞。两邦使节互敬祝词,高城最好的折迦戏艺人登台,吐火圈,跳武戏,热闹非凡。
  南平被五色绫罗缠身,像尊万人供奉的玉雕一样,与瓒多并肩端坐在高位,面目模糊。
  “我敬你!”突然一声娇斥传来,倒叫她醒了神。
  却是玛索多一瘸一拐上前,冲南平端着酒杯。
  南平一怔,几乎下意识觉得对方要泼过来。然而玛索多面上全无仇人相见的尴尬之色,反倒洒脱道:“公主你骑马骑得好,是个人物,我不如你!”
  说罢一饮而尽。
  南平端起杯子来,蘸了蘸唇,眼瞅着她转身往次席去,心里倒有几分感慨。
  ——这位当真是个直肠子,一根从头通到尾,好像爱恨冤仇全挂不住似的。
  南平心念一转,顺着往角落里找,发现西赛正面无表情的坐在台子下面。许是公主看得太过直接,她施施然的把头转了过来。
  两厢目光相接,西赛没有避让,单是浮起了一层松散的笑。乍一看有礼有节,实则有恃无恐。
  只当是先前二人那场短兵相见,已经彻底撕破了好皮囊,压根不怕凶险的骨相露出来了。
  千年的狐狸,道行藏着何用。
  南平把这点子怠慢看在心里。
  她放了杯子,侧耳对瓒多轻声道:“我倦了。”
  说话间,故意与男人贴得近些。西赛果然变了脸色,眼光恨不得能射出刀子来。
  瓒多瞥了眼尚且吵闹的场面,颔首命人送南平回去休息,自己留在了原地。
  ……
  第十八天夜里,礼毕,宾客散。
  寝殿内红烛漫天,春房帐暖。
  瓒多带着浓厚酒意走进屋子时,南平还穿着礼服,端正跪坐在毡垫上。她看着面前高大的阴影渐至,指甲紧扣掌心,掐出一道红印子来。
  “怎么跟个木头人似的。”男人凑得近些,“是怕我么?”
  南平摇头,辫子上的宝石叮当作响,身子却傀儡似的一动不动。
  瓒多笑笑,握住了她的掌心。触感细腻之余,少女的肌肤一片冰凉。
  男人略有些诧异道:“这么冷。”
  “我畏寒。”南平淡声回道。方才等得太久,没有汤婆子暖手,自然寒凉。
  瓒多笑笑,抬手附在自己厚重的毛葛袍带上:“我来帮你暖起来。”
  南平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借由着强大的力,她被仰面推倒在了毡垫上。绒绒的毛皮刺痒,扎人心扉。
  有手抚上了她的肩,迂回着向下探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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