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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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贵妃娘娘的话,臣妇不敢。”齐锦绣应了黄贵妃一句,又对昭元帝道,“臣妇方才的话还没有说完,虽则在舞技跟舞衣上不一定能够胜出,所以,臣妇才亲手裁制出这样的粗布绿衣裙来,请陛下允许我亲自调教司舞坊的几名姑娘,只需三日时间,三日之后,臣妇会给陛下一个说法。”
  “赵侯夫人……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好大的自信啊。”昭元帝道,“好,朕就如你所说,给你三天功夫……三天之后与南越国斗舞,你若是不能够让朕、让大齐赢得脸面的话……你,还有……还有赵昇,朕一并严惩!”
  “那臣妇要是能够让陛下跟大齐赢得脸面呢?”齐锦绣跪在地上,腰杆稍微挺直了些,一双清润如水洗般的眼眸望着坐在上位上的天子,不卑不亢,沉稳端庄。
  昭元帝道:“朕方才已经说了,此番谁赢得比赛,朕有重赏!”
  “多谢陛下。”齐锦绣俯首谢恩。
  黄贵妃哼笑道:“赵侯夫人还真是有信心得很呢,这样的粗布麻衣,也能赢得比赛?你当真拿我大齐当什么了?”
  王皇后道:“这什么都还没有开始呢,贵妃怎么就知道赵夫人会输?”
  “这不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呢吗!”黄贵妃明显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才不相信,这破烂粗布麻衣,能够赢得了南越?
  王皇后没有再搭理黄贵妃,因为她心中也是不确定,这齐娘子就真的能够胜出吗?
  因为要去司舞坊挑选舞娘训练舞蹈,这三日,齐锦绣都不打算回去。打从陛下那里出来后,王皇后亲自召了齐锦绣去凤喜宫。齐锦绣按着规矩给王皇后请了安,王皇后朝她摆摆手,赐座后问道:“赵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宫可不信,凭借赵夫人的实力,会只做出那样的粗布衣裙。赵夫人,你可是要出奇制胜?”
  齐锦绣稍稍垂首,应声道:“的确是想出奇制胜,也存了侥幸心思。”
  “侥幸?”王皇后道,“赵夫人该是知道,就算你做不出如宋家那样的霓裳羽衣,但是花些心思做别的,只要不是显得太过随意,陛下都不会动这样的雷霆之怒。可你偏偏拿这样的东西来敷衍陛下,此番又有那黄贵妃挑拨,事已至此,你要是赢不了比赛,别说是锦绣斋在京城中的地位了,就是你们赵家在陛下心中的地位,都会大大降低。赵夫人,这可不是玩笑。”
  “多谢皇后娘娘费心提点。不过,想必皇后娘娘也该是看出来了,贵妃娘娘是力保宋家的,她对宋家这次的作品十分满意,也是下了赌注赌宋家定然能够赢。臣妇只有暂且先不显山露水,才能够完全让贵妃娘娘对臣妇放松警惕,这样的话,臣妇才能够专心做接下来的事情。”齐锦绣稍稍顿了顿,抬眸望向王皇后,继续道,“臣妇偶然一次机会,在福满楼听说书人说了一回书,这才有了想法。三十年前,陛下在还是宁王的时候,曾经领兵大破南越军,而恰好,当时南越国领军的大帅,正是如今已经登基为帝的南越君主。其实名为斗舞,实则斗的是气势。若是将当日情形再现,想来咱们大齐的舞再烂,那也是赢了。”
  王皇后恍然大悟,立即笑了起来道:“赵夫人,原来你说的‘奇’,是这样的?”王皇后点头,“其实你说的的确不错,南越国的舞,单凭几件舞衣,还真是不一定能够取胜。不过,你这样的做法,虽则有些讨巧,但目前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只是,你这斗的毕竟不是衣,到时候黄贵妃从中作梗,陛下倒是不一定能够对你有所奖赏。”
  齐锦绣道:“只要大齐不输颜面,陛下赏不赏,都是次要的。”
  “赵夫人放心,这件事情,本宫不会让任何人晓得,也省得某些人知道了会暗中使坏。赵夫人,这三天你便就住在本宫的凤喜宫,有本宫做你的后盾,你只管好生做你自己的事情去。”王皇后笑容端庄,眉眼间皆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齐锦绣起身离座,朝皇后谢恩道:“多谢皇后娘娘。”
  *
  齐锦绣在司舞坊选了几位原本就是耍练剑舞的舞娘,择出其中一名最为有天赋的人做领舞,另外择八名做伴舞。有皇后娘娘暗中相助,齐锦绣排舞进展得十分顺利,不到三日的功夫,一曲经过她改编的《宁王破阵舞》便排练成功。
  到了斗舞那一日,齐锦绣又寻了个时间给姑娘们整体排练了一遍,整体效果齐锦绣自己非常满意。正在司舞坊跟姑娘们呆在一起,司舞坊的掌事姑姑突然匆匆跑了进来,面色十分不好,急躁道:“赵夫人,快,陛下唤您去呢。”
  见这姑姑脸色不好,齐锦绣道:“外面情况如何?咱们可有能够压得住南越的舞?”
  那姑姑道:“那掌上舞,也只是听说过,还从没有见过呢。如今见到了,方才知道,咱们平素练的那些舞,根本与人家不能相提并论。此番南越国君主在咱们陛下面前可是得了脸面,狂傲得很,怕是等南越使团离开上京,咱们司舞坊跟司乐坊的姑娘都得受惩罚。”
  “你们听到了吗?”这句话,是齐锦绣对即将要上台的几位姑娘说的,她气势十足道,“关乎国家颜面的时候,一会儿定要拿出气势来。想一想那战争的场面,再想一想若是赢不了,咱们即将会面对的严峻形势,定要给陛下跟大齐争气。”
  *
  金秋九月,白日的时候,天气还有几分炎热。但是早晚温差有些大,到了晚上,夜凉如水。昭元帝将此次斗舞的擂台设在清凉台上,清凉台前面就是一面很大的荷花池,如今虽则里面的荷花枯败了,可是碧绿的叶子还在,习习夜风吹来,竟然隐有清香。
  昭元帝坐在最高位,沉着一张脸,旁边坐着的南越君主则笑容满面,明显心情十分不错。自己乐也就罢了,时不时就要歪头跟昭元帝攀说几句,弄得昭元帝脸色更阴沉。若不是怕落了个小家子气的名声的话,昭元帝早要跳脚发火了。
  王皇后就坐在昭元帝下位处,见远处自己人冲自己点头,王皇后笑着对昭元帝道:“陛下可是忘了,锦绣斋齐娘子说要亲自编排一支舞的,到现在,人可还是没有上来呢。陛下,想来她们都等着急了,陛下怎么不召见?”
  昭元帝这才想得起来还有这回事,可是连宋家的霓裳羽衣都胜不了,那破烂玩意儿能行吗?
  虽则宋家的霓裳羽衣输了,可到底输得尚且留了几分颜面,那破烂玩意儿上来了,岂不是要完全丢了大齐皇室的脸?可齐娘子名声倒也非虚,谅她也不敢当众触怒龙颜。如此权衡一番,昭元帝在心中跟自己打了个赌,还是对皇后点头道:“让上来。”
  王皇后点头应着,而后笑着别过头去,对自己跟前的嬷嬷说了几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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