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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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觉不多的两条胳膊内侧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孟新辞的温热体温。
  很多次孟新辞都是将他横抱起,要么直接背在背上,只有那次是两个人都站着的拥抱。
  我不累,只要你愿意,我还可以撑很久。这句话万均修永远都记得,连同最近自己在医院里做这个小手术的时候,万均修都靠着这句话一个人应付了很多事。
  万均修没有办法向孟新辞说清这些,很多时候自己不是像孟新辞想象得那么强大,反而是因为有孟新辞在,万均修才可以撑下去。
  可能少年人总是更会表达自己,万均修很多时候都觉得明明是自己心里想的,却都被孟新辞抢先说了出来。
  就像今晚,孟新辞说他总觉得他们两个人不会就这么结束。当时万均修还不承认,还嘴硬地想孟新辞已经在千里之外,他们已经不再有什么关系。
  可实际呢?床单每周都换,拖鞋也按照季节准备好。就是在心底里觉得孟新辞肯定会回来的,说不定某天傍晚正是饭点的时候,孟新辞就突然出现了。
  像以前那样一边换鞋子一边说:饭做好没呀,我快饿死啦。
  万均修退出房间,看着电视柜上两个人的合照,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捧着相框,然后凑近自己的心口。
  相框是冰凉的,里面的人也小小的。孟新辞那会就算是站着都没有万均修高,因为紧张,肩膀还局促地缩在一起。
  没想到现在都那么高了,如果伏在他背上,还能感受得到他宽阔的肩膀。
  新辞,我们真的会有以后吗?
  我们当然会有以后。
  孟新辞在微博上写下这句话,然后然后附上了一张图片,是今天两个人的通话时间。不多不少,刚好五十二分钟。
  刚进宿舍那会他还是习惯性地会在草稿本上写一些东西,有些时候是做题的思路,更多的还是困顿烦闷的时候想对万均修说的话。
  但是那会宿舍里几个小伙子互相都没摸清对方脾气,室友们想当然地觉得孟新辞是个内向胆小的那种男孩子。有次发现他在写这些东西,嬉笑着一把抢过本子在宿舍里念了起来。
  对方有五个人,又是笑着听热闹吃瓜,又是重重地摁着孟新辞不让他去抢回本子。几次下来,孟新辞知道自己越是挣扎越是要去抢回本子,他们几个就越发来劲。
  他停下来,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后面拿着本子念着孟新辞写的东西的那个男生发现不对劲,支支吾吾地停了下来。孟新辞眨了两下眼睛,还是一言不发,宿舍里的笑声戛然而止,连空气都变得尴尬起来。
  看着孟新辞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闯祸了,那本本子像烫手一样,立马还给了孟新辞。
  孟新辞接过来后当着他们的面把本子撕掉,沉默地把纸屑扔进垃圾桶里,然后坐回自己座位上再也没看过他们几个人一眼。
  他们中一个比较大胆的男生上前和孟新辞道歉,说只是开玩笑,让孟新辞别放心上。
  孟新辞眼皮都没抬,静静拿出耳机戴进耳朵里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没有生气,没有愤怒,只是撕掉那本草稿纸的时候他的表情好可怕,让其他几个室友觉得这这一秒钟以后,他们几个在孟新辞的眼里就是个死人了。
  确实是这样的,从那次以后孟新辞在宿舍再也没说过话,就算所有人都很开心在聊天的时候,孟新辞也当没有人一样,不会插嘴,也不会打岔。偶尔宿舍里室友们试探着和孟新辞搭话,孟新辞也当没听见一样。
  不知道到底是把他们剩余五个当死人,还是把自己当死人。
  宁望是他们宿舍的帮带学长,知道这件事以后还曾经劝过孟新辞,让他要合群一点。可孟新辞只是冷冷淡淡地回答说自己要打工很忙也很累,回到宿舍只想休息,没那么多闲工夫去交朋友。
  一句话就推得干干净净,把宁望堵得哑口无言,只能任由他继续。
  宁望不知道,那天晚上一向作息很准时的孟新辞坐在自己座位上一个通宵,熄灯以后都没有爬上去休息。
  就这么像一块枯木一样坐着,脑子里全是和万均修在一起的日子,像电影画面一样,一篇篇翻过,然后又一点点拼凑起来最后再随着那些被他撕碎的纸屑一起,再也拼不回来了。
  孟新辞觉得自己一难过就有风在自己胸口打转的这个毛病,再也不会好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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