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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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昭宁不信:“你如数说了,爹爹怎会不来瞧我?如今他眼里,就只有言昭华一个女儿了吗?”
  说着说着,言昭宁眼泪汪汪的,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觉得言修实在太偏心了,她都已经做的这个地步,将身子都给谭家了,言修都不肯屈尊降贵去与谭家说亲,可言昭华呢?什么都不做,就因为占着嫡长二字,她就封县主,嫁世子,风光无限,与她此时过街老鼠般的遭遇相比,如何叫言昭宁心里能平衡呢。
  从小到大,言修都是偏宠她一些的,可没想到太太一走,言修就变了,对她明显不如从前,想到从前,言昭宁不禁趴在枕头上哭起来。
  言修将府里后续事宜都交给了堰伯去做,原想回书房处理几份急件,可怎么也放心不下小女儿,这些日子,虽然知道她是故意作践自己,不想病愈被送走,看她一日日拖着身子,言修也是心疼,与她说再多,哪怕说了不送她走,那孩子却仍旧犟的很,非要他答应她和谭孝之的事情,言修不能同意,只好看着她继续折磨。
  可她从前只是伤害自己,从未想过轻生,尽管言修也有些明白,这也许就是孩子喊他过来看她的伎俩,但依旧忍不住受她欺骗过来看她了,父母就是这样,越是折腾的孩子,越是让人放心不下,爱哭的孩子有糖吃,就是这个道理。
  一到院子里,丫鬟们要行礼,就被他阻止了,不想让这孩子知道他来看过她,只想在外面悄悄的看她一眼就走,可他走到门外,听见小女儿的哀戚声音,又听见她趴到床铺之上大哭,此情此景,就是铁石心肠也忍不住要进去瞧瞧了。
  言修进了门,轻咳了一声,正安慰言昭宁的婆子赶忙回头,就看见言修表情严肃的站在门边,言修扫了一眼她的额头,红殷殷的,显然是受了罪,婆子来拜见:“侯爷,您可算来了,三小姐实在太可怜了。”
  言修抬手止住了她接下来的话,一边摆手,一边说道:“去账房支五十两银子,她年纪小,下手没轻重,别和她计较。”
  婆子一愣,这才明白,侯爷是在补偿她,心中一喜,额头上的伤那是一点都不疼了,要是给这么轻轻的刮破了皮伤一下,就能那五十两银子,那她天天给这位三小姐打伤,她也是愿意的呀!
  不敢流露欣喜,低头谢过言修,幸好言修现在心思不在她这里,抬抬手就让她下去了。
  来到言昭宁的床榻前,负手而立,言昭宁也知道他来了,婆子退下之后,才眼泪汪汪的抬起了头,狼狈憔悴的样子让言修看了位置心疼,故作严厉道:
  “你又作什么妖?还能不能有一日消停了?今日你大姐姐的好日子,你非要整点事情出来膈应人,是不是?”
  言昭宁伸手抹了一下眼泪,可刚抹掉的眼泪,一会儿就又流下来,带着哭腔说道:“爹,您真是偏心,大姐姐能嫁给恭王世子,为什么我不能嫁给威武候世子?我与谭世子都已然这样,您怎么就不可怜可怜我呢?大姐姐是您的女儿,我也是您的女儿,怎么您就不替我想想呢?”
  言修见她旧事重提,冷哼道:“你与谭孝之的情况能一样吗?到今天还执迷不悟,这都过去多少时候了,若是谭孝之心中有你,他怎会到今天都不管你的死活呢?”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我们这里没有下暴雨,但天气忽冷忽热,昨天三十度,今天一下就变成了最高温度二十度,刚收起来的棉衣就得拿出来了。大家主意身体啊。
  第157章 114.00113.
  第一百五十七章
  言昭宁似乎被言修说的愣住了,言修看着这个到今天还在觉得谭孝之是良人的傻姑娘,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别再去想这些没根由的事情了,也不要总想着和你大姐比较,她是嫡长女,注定就是要比你得到更多的东西,你若不自己想开,旁人谁也帮不了你。”
  言昭宁从床上坐了起来,对言修任性道:“不对!我娘从前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她说我比大姐优秀,说我比大姐更会交际,说我……反正,她从来没跟我说什么嫡长注定就要得到更多,爹你骗我,你就是偏心了,你就是想把所有好东西都留给大姐,你就是不喜欢我了。”
  言修听到这里,似乎有点明白言昭宁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谢氏的教育有问题,从小就给言昭宁灌输这种要不得的思想,让她自我膨胀,真的以为自己就是比言昭华高一等,也许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有嫡亲母亲,而言昭华没有,她才是那个被父亲母亲疼爱的孩子。
  “你娘已经死了,我不想说太多她的不好,但我今日必须明确的告诉你,你娘说的不对,你和姐姐都是爹的女儿,血脉相连,你大姐知书达理,通晓人情世故,她做到了一个世家嫡长女该做的一切,她有今日也是她自己努力所得,可是反观你呢?你娘去世之后,你从前学的那些琴棋书画全都丢开,到现在你还记得什么?只会一门心思跟你大姐攀比,甚至起了加害之心,我只恨上一回处罚你处罚的轻了,让你以为自己没做错什么,可事实上,你是没做错吗?对血脉相连的姐姐起了杀心害意,你可曾有过半点良心不安?”言修觉得既然开头说了,那就好好的讲道理分析给她听。
  言昭宁低着头不说话,像是受教的样子,言修便继续说道:
  “再说这回的事情,我真不想说你是脑子进水了,这种道德败坏之事,你怎么能做?做的时候,可曾想过会给言家带来什么灭顶之灾?居然还想用这种方法威胁我!你觉得你很聪明?做的很对是吗?你那个姨娘外祖母怎么跟你说的?她是承诺你一定会让你嫁进谭家吗?她一个姨娘,她凭什么承诺你?你宁可相信她,也不愿意跟我或者你大姐坦诚,若是你一开始规规矩矩的与我说你喜欢谭孝之,那这件事情未必就不能成,可你做了这些事情之后,再让我同意,那就是让我自己把长宁候府的招牌和脸面,摔在地上踩啊!所以,这事儿你就不要再想了,因为想再多都没有用,也别为了这个再伤害自己,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哪里还有点世家千金的样子?”
  说到这里,言昭宁忽然就狂暴起来,将被子猛地一掀,自己从床上跳下来,指着言修说道:
  “爹爹非要用这些难听的话来骂我吗?我娘死了,我没有倚靠了,言昭华日日与我作对,你在南疆那两年,知道我在谢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正因为我没有言昭华那样会说话,外祖母和舅母对我诸多异议,我在谢家的地位急剧而下,谁也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不靠着龚姨娘,我靠着谁?最起码有她在,还没人敢欺负我。爹爹你只会说我不对,可你怎么不去说言昭华呢?她得了好事,什么时候想到我这个妹妹了?就好像这回她定亲,多风光啊,皇上赐婚,一切参照皇室的规矩来,她是个县主,可就因为她嫁的是姓裴的,这待遇都快赶上公主了,她凭什么?不就是运气好点吗?若是外祖母和舅母也肯像栽培她一样栽培我的话,我也可以变成她那样知书达理啊!我承认,我的想法有偏颇,可那也是被你们害的!”
  言修真是后悔今天过来看她,原本还有些怜惜她,可听她说出这番话之后,就知道,这几个月的反省对她而言没有半点作用,反而还让她觉得自己委屈,是旁人亏待她了。
  再继续说下去,肯定是更加激烈的争吵,若是以前的话,言修现在肯定已经让人给她绑起来,一顿鞭子抽上去了,可这丫头的身子这样单薄,又任性不肯好好调养病体,根本承受不住鞭子,言修自认不会管教孩子,只会遵循古法,棍棒出孝子,可如今棍棒也无法实现,那他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转过身就要离开,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着实让言修意想不到,原来言昭宁见自己说了那么多之后,言修不仅没有同情她,没有反省他的错误,居然转身就想离开,本来情绪就有些波动,这么一来,就更加忍不住了,之前说了,言昭宁此刻的发泄方法,就是伤害自己,伤害别人,她是绝对不敢跟言修动手的,那么,就只能对自己动手了,想也没想,就往言修要跨的门槛旁撞去,发生一声巨响,吓了言修一跳,回身一望,就见言昭宁撞倒在自己面前。
  赶忙过去将她扶起,额头上红了一块,待会儿只怕就要肿起来,这具单薄的身子抱在手中,几乎没什么分量,言修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孩子怎么会生的这样偏激,一言不合居然当着他的面寻死觅活,若是他能狠得下信昌,现在就该把她掐死才算,这样偏激,就算送到庙里去,也难以清心寡欲,到时候,还是害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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