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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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描金的水晶屏风上,
  金色的阳光,
  浓郁欲滴的翠叶,
  石榴花开得如火如荼。
  石榴是夏花,
  阿娇翁主的心情却象秋风中飘离枝头的落叶般——直降,直降。
  “阿兄,外人观吾等……帝王贵胄,荣华等身,一呼百诺,”
  欲言,又止;
  娇娇翁主的叹息绵绵长长,凤眼中闪过几许失落和迷茫:“皆以为何处不顺心,何时不遂意?然……其实……恰如今日,自晨起……”
  为什么刘彻明明什么都没做,却面临无妄之灾,饱受毒物侵害?
  为什么大家明明知道谁最有嫌疑,但个个装作不知,袖手旁观?
  为什么骊邑公主明明是无辜的,却被关在神仙舍里软禁?
  为什么母亲明明讨厌栗夫人一家讨厌得要死,却在舅舅面前口是心非,时不时为刘荣说好话?
  为什么她堂堂大汉的翁主,却对一名侵吞主人家财的恶奴无法追究
  ……
  馆陶翁主想想气爆了,也伤心了。
  骊邑表姐,因为事关皇家体面和朝局,她小小一个翁主劝不动,无能为力。
  没想到回来自己的家,面对一名小小的该死的贪污家奴,她身为翁主还是管不了!明明道理都在她这边啊,可碍于长兄、碍于亲情、碍于家庭和睦她必须装聋作哑,等待以后有机会了再巧立名目予以处置。
  ——他们这些人表面看上去风光无限;可事实上呢,动不动就有千百种束缚等着候着,里里外外缠磨得人动弹不得。
  “阿娇……”陈蟜揽住妹妹略显单薄的肩头,一时不知该如何做答——无疑,相对于自己,阿娇作为女孩子,平常所受的拘束没有最多只有更多。
  阿娇看着哥哥,慢慢将头靠在兄长结实的肩膀上:“阿兄,年齿渐长,则常觉人生长恨……无可奈何,细思量……了无意趣哪!”
  回想童年时多简单啊!总觉得自己好了不起,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得不到的。可越长大,越发觉自己不能做、做不到或者能做也不可以做的越来越多。生命中好多无奈,好多叹息!
  “阿娇!”陈二公子哑然失笑,弯起食指去刮妹妹的鼻子。
  阿娇迅急避开,不依地叫:“阿兄!阿兄阿兄!”
  奈何陈蟜公子武技高超,行动敏捷异常,同时还不忘送出善意的嘲笑。小孩子家家的,才碰到这点事情就大发感慨,将来可怎么办?以后如何独当一面?
  比起官场还有各大世家间此起彼伏、永不停息的明争暗斗,公主软禁皇子毒倒这点小问题算得了什么?要知道前两者一旦行差踏错,动不动就抄家灭族啊!
  得逞了,隆虑侯重新坐定,冲妹妹眨眨眼:其实,要想整治贪财的费季,又不伤到长嫂刘姱的面子,有的是办法。顶多是迂回一些罢了。
  “譬如?阿……兄!”阿娇翁主自然不愿咽下这口气——哪怕是暂时的——听到有法子,一定要问出个子丑寅卯。
  陈二公子从案上拿起把折扇,随手摇摇,‘唰’地打开,又合上。
  如果妹妹实在容不得这个刁奴,也容易。乘哪天费季出门的时候,准备些人手,找条小巷把人给‘做’了;然后宣称他在外欠了赌债不肯还,被赌场找到索命。要知道豪门家奴涉赌的非常多,常有赌上瘾欠下巨资还不出的;加上贵家家规往往不允许下人赌博,赌徒通常喜欢去隐蔽的地下赌场;那种地方最是心黑手毒,追债追出人命屡见不鲜……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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