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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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事想得出了神,不防备躺着的人突然挣扎起来!
  皇帝好像是做了噩梦,呼吸急促起来,胸膛起伏着,额头开始渗出冷汗,唇口微动,半晌,只痛苦地吐出了“父皇”一词,像是魇镇失了魂。又像鬼压床一样痛苦却不能动弹。
  宝琢看得心惊,知道不能任他这样下去,在他耳边轻唤,“陛下,陛下——”
  宗政浑身猛地一颤,床板都跟着震了震,随之过了片刻,他的眼睛慢慢地睁开了。
  她拿着手帕正给他擦额头上的汗,倏尔被他擒住了手腕,力道太重,她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黑暗中,他锐利的眸光直刺入她眼底,“听见了什么?”
  “您喊了先皇,别的没了。”她拧起眉,“有点疼,您先放开我……”
  那捏住她的力道又是一重,随后他缓慢地吐出一口浊气,松开了手。
  她揉着红了一圈儿的手腕,低头不说话。
  他也没叫她搭手,自己垫好引枕坐起来,神色在这昏暗中显得莫测。外面划过一道闪电,刹那照亮了房间,随之雷声轰鸣而响。
  宗政想事的时候,喜静,容不得有声,这声惊雷让他回了神。再想继续,她却在旁边不时小嘶一口气,他重新拾起来的思路又断了。
  他冷淡地眼神瞥过来时,她还是那样小声嘶气,小小地抗议,小小地报复。
  “手。”
  宝琢还低着头,装作没听见装了十几秒,在对方的冷气释放下,终于还是服软把腕子放到了他伸出来摊放的手上。
  男人的手指有着薄茧,揉着她腕子时,力道均匀,茧子就在这揉压中厮磨着肌肤,产生一股引人触动的电流。
  她指头微缩,有些收回的趋势,却被他按住了。
  她稍抬头,悄然觑他,“……不疼了。”
  可能是力道重了一点,她低声吸了口气,再抬眼,就看见他一眼瞟来,似笑非笑。
  宝琢干脆闭上了嘴,可没多久,又想起他发噩梦的样子,忍不住轻声问:“陛下,常常如此?”
  宗政还是那样看似漫不经心,又耐心地给她揉着腕子,闻言更没有停下,不过是漠声道:“你可知宫里的问题,有些该问,有些不该问。”
  像是一个警醒。
  “那关心陛下的问题,该问还是不该问?”她看向他漆黑的眼睛。
  “这个问题没有该不该,只有敢不敢。”他低沉地声音像一柄尖刀,割开最鲜血淋漓的事实,“窥伺帝踪,妄测帝心,你一个乌戎人——不怕?”
  一刹那,宝琢的心情像一碗水泼进了油锅里,炸开了!
  给他读了那么久的书,她发烧时他照顾,她扭了脚他肯背,以为总有一段革命感情。谁知对于帝王来说,待你再好,他真正看在眼里的,永远是政治立场。你在他眼里连个寻常人都算不上,而是贴了标签的乌戎人!
  怪不得草原的那段经历他忘了。原主心心念念,未必就是人家想记得的。
  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这回她使劲抽回了手,撑着地要站起来,语气还有些恨恨,“就是想关心你,不领情就算了……”她倒直白。
  谁知才起身,站都还没站稳,突然腰间一股力道袭来,整个人天旋地转,就被压在了床榻上!
  失重感让她心脏跳快了几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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