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0)(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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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复活了,在我确定消息并非捏造后,既兴奋又恐惧,此后,我以丁百川的身份,与他暗中较量长达十数年。
  那究竟是谁指点乔岭下晋阳找公羊月便能合理解释
  也许是想以交易为筹码给儿子保护,也许,想抢在江木奴将手伸向高句丽前,浑水摸鱼带走扶余玉和扶余宝藏,毕竟重新运作开阳盟会需要钱,江南抵御北虏,秣马厉兵也需要钱。
  那他们几人三番五次能从截杀中走脱,也能合理解释,这之中,亦或者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默默守护。
  晁晨握着他渐渐冰凉的手,颤声问:萧九原是怎么死的?
  他是被持花也就是苏家父子设计杀死的。
  那《开阳纪略》呢?
  公羊启摇头,不是找不到,而是再难分心。风如练死后,他心里只剩下复仇,只想找出江木奴,找出持花人,将他们碎尸万段,但凡有一点在意,首先想到的,必然是从常达观双亲手中拿走那些书卷。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心力耗损,心脉不复,公羊启脸色越来越差,血已止,但生命已不可挽回地流逝殆尽。
  晁晨按住他的心口,想传功替他维系,却被公羊启再度奋力推开,晁晨爬起来,又锲而不舍去拉他,口中低三下四苦苦哀求:你不想见见他了吗?见见公羊月!如果就此错过,该是此生多大的遗憾。
  不必了!
  公羊启木着脸将他吼住,望着那满是泪痕的脸,心中又酸又涩,可走到这一步,早就不能回头了!公羊启扶着晁晨的双肩,动了动苍白而干裂的唇:我愧为丈夫,愧为父亲呵,我公羊启这辈子,唯一无愧的,便是家国。
  晁晨,他以后就托付给你了。
  说完,他指了指自己的脸:还要拜托你最后一件事。一件苦差事,一件除了你,谁都不能办,不敢办,也办不好的事。
  晁晨看着那张被攥在手心,发黄发皱,再也不能使用的□□,明白他言下之意,也明白他为何说自己不能死在其他人手中的理由。
  热泪滚落,晁晨伸手,慢慢替公羊启阖上双目。
  晁晨布置好周围,抬手对着自己胸口便是一掌,毫不留情。
  曹始音赶至时,先探晁晨脉搏鼻息,再去搀扶秦喻,设法让风骑将伤重昏死的两人送走,这才腾出手去查看那蒙面剑客。
  地上的人已经死透,面朝下栽在土里,他将人翻转,只见面巾和血肉相连,整张脸已被砍烂,再拉开身上的黑衣,肌肤上同样露出许多凌乱的刀伤,毫无章法可言,像是被人气急败坏乱砍所致。
  这里用刀的只有东武君一人。
  他摆摆手,让剩下的人将尸体一并带回拏云台,垂眸盯着打斗的痕迹瞧看良久,随后蹲下身,在车辙痕迹里扣了一把泥,用手慢慢搓捻,独自一人靠着蒙面人倒下正对的绿树,长长呼出一口气。
  风骑远去,山林寂静,风声过树,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当年海难,晁晨援手相救后,他们三人躺在礁石上听浪的情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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