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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治看了他一眼:嗯?
  灶门炭十郎却并没有过多解释,他走过来,坐到太宰治对面,用烧开的水沏了茶,倒了一杯推给对方。
  太宰君是有事情想问我的吧。
  太宰治愣了一下,身体也下意识稍稍坐正了一些。
  他觉得有些奇怪。
  灶门家,不管是家主还是长子,都未免太过敏锐了,并不像一个平平无奇的卖炭人,毕竟,他其实还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呢。
  太宰治沉默片刻,正要答话的时候,灶门炭十郎的视线突然一偏,从他的身上移开,落到了房屋外面。
  医生来了。
  两人自然先放下了这个话题,招呼医生为嘴平伊之助看病要紧。
  诊断结果当然显示嘴平伊之助没有大碍,医生帮他将额头上的伤包扎好后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可谓是看病五分钟,上山两小时,令人无语。
  川田先生在这个时间段比较忙,而且上山的路雪还没化开,有些难走,所以来得慢了些,太宰君见谅。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灶门炭十郎解释道。
  太宰治摇了摇头,面色轻松:当然没关系,灶门先生既然诊断过,认为他没问题,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这位医生早来晚来我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我放在心上的是另一件事。他话锋一转,抬眸直视,灶门先生,方便说一下您这幅花札耳饰的由来吗?
  我从继承这幅耳饰的时候,便认为,也许未来的某一天会有人极其在意我的这幅耳饰,但我没想到是太宰君。
  灶门炭十郎的声音依旧平淡,就像一个封闭的湖,没有注入的渠道,也没有流出的渠道,常年平静如镜,毫无波动。
  老实说,我对他的来历并不清晰。
  他这么说完,太宰治便垂下了眼帘,像是有些失望。
  下一瞬,灶门炭十郎突然捂着嘴咳了起来,声音不大,但却一直停不下来,直到他拿起茶杯,抿了口茶水,屋内才渐渐安静下来。
  我父亲将其传给我的时候,只是一直强调,要将这幅花札耳饰一直传下去,却并没有告诉我有关它的故事,我原本以为父亲对此也并不了解,直到母亲去世前,在病床上和我说
  灶门炭十郎的视线落在房屋外面的雪堆上,但又似乎穿过那些堆叠的雪,看到了更为遥远的画面,她说父亲不告诉我,是认为了解了这个花札的来由,对我们并非是什么有利的事情,有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反而会活得更轻松。
  但这只是在无事发生的时候吧?太宰治接话,若是意外来临,毫无准备,岂不是将自己置于最危险的境地。
  听了这话,灶门炭十郎轻轻笑了一下,嘴角带着的弧度大了一些:或许我母亲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她在最后仍是告诉我,这幅花札耳饰是先祖的朋友所赠,而先祖也与他约定好了,会一直传承下去。
  他舒了口气:虽然对于当年的事情仍旧一知半解,但至少不是一无所知了你觉得呢,太宰君?
  太宰治顺着声音看过去,与那人视线相碰的瞬间微微挑了下唇角:或许吧。
  他虽然说着或许,但言语中并没有多少释怀的成分,硬要说的话,听起来倒是像不置可否的意思。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灶门家的女主人似乎是在煮饭,香味从厨房飘出来,一路经过院子,又飘到这间屋子里。
  灶门炭十郎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听了这话,他也只是揽了揽披在身上的外衣,提议道:既然如此,太宰君今夜不妨留下来吧,看一看,灶门家的另一个传承。
  另一个?太宰治眉梢微动,却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而问了另一件事,灶门先生为何对鄙人毫无保留?
  甚至连一个稍显正规的身份询问都没有进行过,怎么看都像是并不在意的样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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