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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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出汗了?”田果抬起头时,看见石洋额头起了一层细小的汗。“放辣椒了?”
  “没有。”
  “那就是太烫了!”田果说,“你慢点吃,我不着急的。还有羊肉,别让我一个吃啊,你也吃!”
  田果夹了两块烧羊肉放进石洋盘子里,嘴巴里还在叨叨唠唠。石洋则半天没说话,一手轻轻捂着疼痛的胃,想笑,但笑不出来。过了一会儿,他稍稍抬起头,“田果,能陪我去趟医院么?”
  是石洋的司机送他们去的医院。“石先生,你躺在后面吧,我坐副驾驶。”田果说。
  “不用。”疼痛让石洋说话有气无力,但他还是选择坐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田果,“来吧,坐这边。”
  他是病人,说什么田果就听什么,对司机笑笑,然后坐在了石洋身边。
  红旗轿车沿长安街朝协和医院的方向驶去。
  “小浩。”汽车驶出一段,石洋忽然叫司机。“把我的包拿来。”
  “好的,石哥。”司机把放在副驾驶的皮包递给石洋。田果仔细看了一眼,包是阿玛尼的。
  见田果盯着皮包瞧,石洋笑一下,“好看吗?”
  “还行。”八十年代即使是大品牌,男士皮包的样式也就那么几款,突出稳重大气,颜色单一。
  “去年在巴黎买的。”石洋说,“我自己也很喜欢。”然后从皮包里拿出一条口香糖递给田果,“这是口香糖,清洁口腔用的,薄荷味。”
  田果当然认识口香糖,但这是重生后啊?所以她不得不再次启动无知少女模式。把口香糖接过来,看看包装,困惑道:“清洁口腔?”
  “嗯。”他笑笑,“记住,别吃下去,它是胶做的,吃下去小心把肠子黏住。”
  田果很配合地露出一脸惊恐表情,“吃这个还有生命危险?那我不要了!”她没客气,是真心不想要,石洋这人挺好,但田果觉得自己不应该跟他走的太近。平日里拍拍马屁就行,他成分太高,伴君如伴虎,没必要往至交好友的方向发展,万一哪天这位爷因为某些事翻脸,田果就麻烦了。
  石洋的表情又开始变得不耐烦,不知是因为胃疼还是因为田果的话。“拿一个尝尝吧,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见田果还要说些什么,就烦躁地挥挥手,“从现在起不要跟我说话。”然后头抵着车窗闭上了眼睛。
  一条口香糖而已,在大陆罕见,在香港估计满大街都是,确实不值钱,田果轻声道了谢,石洋没反应,手依旧紧紧捂住胃部,骨节发白,脸色也有点苍白,挺好看的两道眉毛微微拧着,嘴唇紧抿成一条冷峻的线。田果看着他,心底忽然就有点软软的,都说男人是没长大的孩子,不到特殊时刻看不出来,此刻病痛中的石洋就像一个虚弱的小男孩。
  车窗开着,把他白衬衫的一角吹起来,田果怕他冷,问过司机后,从副驾驶将石洋的黑色夹克衫拿过来,然后轻轻盖在了他身上。
  秀水离协和医院不远,开车用了十分钟就到了,很巧的是,接诊的方远医生是石洋发小。两人父辈就是朋友,方远的大学还是在石洋父亲的安排下去香港完成的。不过两人工作都很忙,即使都在北京生活,方远也有好久没见到石洋了。
  “没想到今年第一次见到你居然是在医院,我是该说很高兴还是很遗憾?”方远一边开着检查单子一边揶揄石洋。
  “滚蛋。”在外人面前,石洋是绅士,清俊儒雅,但一见到发小儿,尤其是嘴贱的方远,石洋的清俊仍在,儒雅则瞬间换成了粗鲁。
  “小点声,人家姑娘可还在外边呢。”
  石洋知道方远指的是谁,刚才田果陪他走进来时,方远的目光就一直在田果脸上飘来飘去。“你这儿姑娘多了,具体指哪一个?”
  “不穿护士服的。”
  “噢,那个系红领巾的小丫头。”
  “石洋,你真病了么?”方远眯起眼睛,印象中石洋没这么贫过。“你是胃疼,还是脑袋疼?”
  “我没病,就是想来开点药,别磨磨唧唧赶紧的,拿完药我就走,一会儿还有事呢!”在方远锐利的目光中,石洋忽然有点不耐烦。他朋友很多,但知心的少,方远就是其中一个,按北京话说,他们俩是“铁磁”,小时候一起打过架,也一起挨过打。长大以后,虽然一个从医一个从商,但友谊并未被时间与空间而变淡,石洋常骂方远是“衣冠禽兽”,方远则说石洋连“衣冠”都省了,直接就是一个“禽兽”。
  “石洋,我孩子明年就上幼儿园了。”方远忽然说,短短一句话却又藏着千言万语。
  “是么,恭喜你。”石洋不以为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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