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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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这才算平安了。
  已至夜半。
  堂上嗡嗡低声交谈不绝,侍女仆妇已一个都不敢放进来,明堂内外全部由韩菀亲卫接手。
  母亲脉息总算平缓下来了,不再似先前般又细又急,堂上灯火通明,烛光亮得有些刺眼。
  韩菀闭了闭眼睛,撑额片刻,慢慢站起身,她出了厅堂,立在庑廊边缘,看阶下偌大的庭院。
  八月下旬的夜晚,已染上寒露,绢灯光晕外,泼墨般的夜色湮没檐瓦亭台。
  一阵风穿堂风掠过,衣带广袖猎猎而飞,两臂沁寒,冷意涌上心头。
  韩菀慢慢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夜很凉。
  小半夜的时间过去,人渐渐平静了下来,心头沉甸甸坠到谷底,只头脑和思维已重新恢复。
  她想起曹邑宰说过的话。
  “杀了我,你最终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那怨恨的眼神,毒蛇一般的冰冷声音。
  还有郭槐,“郭某人年纪大些,与你父亲相仿,厚颜自诩长辈。”
  “郭叔劝你一句,切莫太过要强。”
  呵,原来如此。
  原来这就是郭家主打落牙齿和血吞,在即将父仇得报的关口强自收手,还不敢多言半句的根本原因。
  还有曹邑宰,难怪曹邑宰这般死心塌地笃信曹氏能起复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可不应该啊!
  韩菀静静看着夜空,苍穹高远幽深,星罗棋布如恒河沙数,风飒飒,天边流云在急速涌动。
  不应该的,父亲怎会一无所知?
  非韩菀崇拜父亲,而是韩父掌舵韩氏多年,韩氏蒸蒸日上,他行走各国流利自如,多少诸国权贵的座上宾席上朋,他久经浸淫,触觉敏锐,又怎会一无所知呢?
  不可能的。
  这其实也是韩菀很早之前就有的一点疑惑。
  其时云山雾罩尚不明显,到了今时今日,她终于无法避免的直面了这个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
  还有,郇王为何要这般曲折迂回?
  她直觉,那个李翳很可能不是杨膺的人,他那种桀骜镇定底气十足的模样,还有手底下如云的训练有素的勇悍死士,他更像是郇王的人。
  郇王命杨膺李翳领此事,栗氏辅之。
  然后杨膺和李翳就把杨夫人推出来当靶子。
  可为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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