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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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正卿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说到:“确实是这样。但是他们毕竟是我的骨血,我也不愿意对他们过于苛刻,若是他们能一直像蔡思瑾那样拥有赤子之心,凡事不争不抢,倒是可以做一个富贵闲王潇洒一生!”
  谢存元说到:“父亲,这次治河乃是大功业,也有大风险。皇上既然将这件事交给蔡思瑾,还让浩诚也跟着去,是否说明皇上还是愿意立浩诚做太子,让浩诚继位的?”
  谢正卿摇了摇头,说到:“皇上忌惮五皇子,难道就不忌惮浩诚了吗?既然我是浩诚的亲外租,他自然会对浩诚加以防备,喜爱、历练会有,却绝不会将权柄交予浩诚,你放心吧。”
  谢府的这些纷纷扰扰、风起云涌蔡思瑾和九皇子那边都不知晓。蔡思瑾只是单纯地欣喜于他终于可以实现他当年的夙愿,成为巡河御史,全面治理黄河水患了。
  而九皇子以及三个小伴读呢,则是兴奋与他们终于可以离开京城,去广阔的天地间见识一番了。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是男儿谁人不愿意建伟业?
  蔡思瑾的大儿子毛豆仗着自己已经年满十一岁,是个“大孩子”了,也吵着想要跟着爹爹一起去治河,蔡思瑾也陷入了沉思,黄文邦黄先生肯定是要跟着自己一同去治河的,这样一来毛豆就没有先生了,如何是好呢?可是若说真的带着这个小孩子去治河,蔡思瑾也放心不下。
  外事不决问媳妇儿,内事不决……还是问媳妇儿!
  周水静看了看膝下四个高矮不一的小豆丁,略一思索之后皱眉说到:“夫君,我们此番出京还是带着他们为好,桐儿家那几个孩子也都不是省油的灯,把这么多孩子都留在京城交给桐儿,我怕她应付不过来。
  可是夫君您去治河,说不准途中会遇到波折、风险,就这么带着几个幼小的孩子也是耽误事儿,我们不如将四个孩子送回边西省蔡家村,将他们交予公公婆婆照料,正好公公开的那个‘蔡氏族学’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好学堂了,将孩子们放在那里也不虞耽误了他们的学业。
  若是公公需要打理族学中事,婆婆一个人看管不过来四个孩子,也可请我父母从平江县去到蔡家村里住一段时间帮着带孩子。”
  蔡思瑾点了点头,拉着媳妇儿的手说到:“得妻如此、夫复何求!静儿真乃女中诸葛!”
  于是,蔡思瑾的四个孩子兴奋不已地收拾东西跟着爹娘出京一路游玩,换车登船、尽情玩耍、好不痛快!可是很快他们就傻眼了——怎么他们四个要被打包送到祖父母、外祖父母那里去了,只有爹爹和娘亲两个人可以去游山玩水?
  狗蛋为人最聪明,他愤愤地说到:“说什么带着我们几个怕遇到危险,难道爹带着娘就不怕娘也遇到危险吗?真要是疼我们娘亲怎么不和我们一起回蔡家村?我看爹爹和娘亲就是想要甩掉我们四个,一同去风流快活!”
  毛豆性子淳朴,立即出言制止自家兄弟的不当言论,他说到:“狗蛋!你怎可如此妄加揣测爹娘的深意?怎可曲解父亲母亲一片拳拳爱子之心?”
  狗蛋气得冒烟,简直咬牙切齿:“我说过了,我叫蔡颖彦!不要叫我那个难听的名字!我没有那样的名字!”
  他心中愤愤,爹、娘明明就在大家面前都抱怨过好几回了,有了他们四个拖油瓶之后他们的《静思文集》都好几年没有出新诗文、游记了,有好些人向他们打听呢,其他三个木头脑袋怎么就想不明白?
  他想了想还是忍住没有再和大哥毛豆理论这件事,即便说出来以后,敦厚老实的大哥肯定还是会一本正经地说:“爹娘这样的感叹乃是因为爹爹这八年来都做了京官,没有机会出门游历,绝不是因为烦了我们兄妹四人……”
  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滋味怎么就这么难受呢!
  第107章 思晨受挫
  将四个孩子放在边西省蔡家村之后, 蔡思瑾夫妇二人、九皇子以及他的三个伴读仍然往黄河的上游前行,不过这一部分的水域已经不足以使得高大的官船通行, 几人雇了几艘小船沿河而上, 一直几乎走到黄河的源头不能行水处, 几人才换船行舟, 进入了河源省。
  要想好好地治理黄河, 蔡思瑾准备从河源省出发, 从源头开始好好的修渠, 并且将河渠修理得坚固且狭窄, 以及在两边准备泄水闸门以及含水湖,实现自己当初殿试时的设想“以水攻沙”。前世里,蔡思瑾实实在在见过“以水攻沙”这样治河起到的好效果, 所以他做起事情来胸有成竹、步骤严谨、思虑周全, 真真让九皇子几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九皇子浩诚在蔡思瑾的教导下读过很多史书, 别的不说, 对“纸上谈兵”的赵括就很熟悉。之前的八年时间里, 他从他父母、外祖父、二舅舅口中听说了很多官吏的办事经历, 深觉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有的人是理论的人才,但是只会“纸上谈兵”, 做起事来颠三倒四,一点儿章法都没有。有的人却是实干的人才, 不仅文章秀美, 做的事情也很漂亮, 比如说常常被人夸的张思晨。
  对于教授自己知识的蔡思瑾, 九皇子自然是万分喜爱的。可是蔡思瑾外放的时间满打满也就是三年而已,又只是做了正五品的应天府知府而已,这些年来渐渐地没有人夸奖他在实干方面的事迹,九皇子等人也不知道蔡思瑾当初在山北省应天府的那些漂亮改革方案,因此在初初出发的时候是在心里为蔡思瑾捏了一把汗的。
  更兼之从京城里一路行来,蔡思瑾和夫人简直做足了游山玩水的姿态,又是吟诗作赋,又是撰写游记的,简直不亦乐乎,让他们四人嘴中塞满了口粮,一点儿都没有出来干事情的感觉好不好!他们四人私底下商量起来,对蔡思瑾都是怀疑的成分居多。
  九皇子更是思虑甚远,已经想到了万一此番治河效果不算太好,怎么在自己父皇面前帮侍讲圆过去了。
  可是没有想到真的干起事情来,蔡思瑾简直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他时而是九皇子熟悉的那个笑眯眯的侍讲模样,对来接风洗尘的官员态度和煦。时而却又变了一副嘴脸,对那些不老实治河的官员厉声训斥,直骂得人抬不起头来。
  时而对百姓循循善诱、谆谆教导,并且四处宣扬皇恩,让大家记住皇上为了百姓治河的仁政。时而却变成了黑面阎王,对于那些屡教不改的破坏分子,以及竟然敢贪污县里、户部拨付的治河银子的贪官绝不手软、刀刀见血。
  九皇子和三个侍读对蔡思瑾的种种手段叹为观止,尤其是心眼最多的左樟楠都忍不住感叹道:“论手段,我不及蔡侍讲远矣!”其余三人纷纷点头,忽而感叹:蔡侍讲虽然在教导我们的时候一直保持着赤子之心,对我们开诚布公,但是其实他是“知世故而不世故”,而不是我们原来以为的“傻”啊!
  其实,他们完全都猜错了,蔡思瑾哪里有什么心计手段?他有着两个好军师——周水静和黄文邦!一路行来的种种表现种种安排都有两个人精给他出谋划策,蔡思瑾只要适时本色出演,适时表现出威严就可以了。为何拿捏得这么恰到好处?完全是因为两个人精军师已经将沿河各省、各县的官员们的心思都摸得透透的啦!
  蔡思瑾的“师兄”沈子安现在仍然牢牢把持着户部尚书的位置,甚至他的妹夫李永富也在户部待着呢,其他人做事情要求着户部拨付银子,还不一定能拿到足额的拨付,毕竟整个大晏朝千头万绪,要花银子的地方多着呢,总得讲些轻重缓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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