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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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他抬腕抹掉额上的汗,手一抬,把她推到一边,“不必郡主如此牺牲,赵某无福消受。”
  他拉开帘子,唤停车马。
  清宜并不着急,她缩在角落里,软着嗓子道:“文藻,你知道,今儿这件事,不管你做没做,都是一样的结果……”
  她艰难地道:“他想要你没保留的顺服,你手里头还有那么多棋,你叫他怎么放心?”
  赵晋没言语,拨开车帘跳下马车,回身对侍从吩咐,“送郡主回去。”
  他面无表情,丝毫看不出身受药力折磨。他冷着脸,独自立在街头。拥挤的人群将他淹没,清宜探出车窗,再也望不见他的影子。
  真傻,真傻。
  这样倔强不肯服软,难道非要身死,才知道皇权如何可怕?才知道这条命早就不属于他自己?功成身退,哪有那么容易?
  ——
  赵晋跌跌撞撞走入狭窄的巷子。
  他举头望着天上的月,这样的夜晚,要是能在家里,抱着安安,饮着热茶,说上一整晚闲话多好。
  曾经那些抱负,现在都在舒适的日子里慢慢消磨干净。
  他扶着墙,这样冷的夜晚,却热的浑身冒汗。汗滴顺着额头,一道道淌下了来。他身上夹棉袍子和滚毛披风都给汗水浸湿了。
  ——
  柔儿今晚睡得迟。赵晋不在这些日子,她总是不安,睡不踏实。
  索性翻出针线来做一会儿。
  窗外风声呼啸,吹得窗户发出沉闷的声响。
  柔儿眼睛酸了,金凤进来催了两回,她才把手里的绣活放下,垂下幔帐准备睡了。刚吹了灯。一阵冰凉的风就拂了进来。
  柔儿心中一顿,撩开帐幕穿鞋下地,走到窗边瞧了一眼。
  空的。没有人。窗户好好关着。
  她多半是太想他了。
  傻傻的以为是他回来了。——他回来又何必偷偷摸摸的呢?
  银霜铺地,菱花窗下,赵晋靠着墙滑坐下来。
  这冷能让他清醒。
  他渴望的人就在窗后的屋中。但她有孕在身,他什么都不能做。
  他不能伤害她,伤害他们的孩子。
  冻一阵,熬一阵,竟也平静下来。
  那又何必让她担心。
  他悄声来,又悄声走。
  浙州不是没有女人,明月楼那么多佳人,随意点上一个两个,有什么关系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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