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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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张任他为人鱼肉、将他无情斩杀之前,甚至都没敢再露一次的脸,在此时一番番的凌辱戏谑下,这张脸或隐忍或悲戚,颦笑嗔怪,甚至落泪,竟还是美得和从前一模一样,美到——
  让他觉出恶心。
  无论身体的快意多叫嚣,裴钧神台就恍如浇了层冰渣,越到后来,甚至连姜湛都痛得有些蜷缩了起来,顾不得帝王体面地悲哭求饶,四肢轻颤到了神智散灭的边缘,可在他身上的裴钧却是越发清醒,越发漠然,身下动作甚至愈发狠厉。
  “裴钧……裴钧!你放开朕……疼……嗯……裴钧……”
  连番的抵弄中,痛欲交织,爱恨不辨,身下少年再也经受不住,一声声忍痛的哭叫伴着裴钧出入的一次次,扎得他耳膜都发疼。他掐住姜湛脚踝的双手几乎要捏碎那冰肌下的骨头,凌冽怒意在少帝股间恨恨暴虐,终于,姜湛被他高抬的腿线一紧再一松,阵搐嘤咛一声,整个人顿失了所有力道,一时昏迷瘫软下去,满身汗涔红遍,后穴处的软粉已磨作了暗红,阖动间竟透出丝血色。
  ——不经事,还是这么不经事。
  裴钧嘴角噙着冷笑,目光渐渐锁在姜湛后仰而白皙的脖颈间,只觉握拳的手指几乎要将手心戳出血来,才能狠狠忍住掐上去拧断那喉咙的冲动。
  垂眸凛然地看着二人交合处糜流下的浊白,他随意丢开姜湛的双腿,静静由着那柔软的身子从自己身上滑脱,果见那浊白不是他自己的,只是姜湛的罢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身下那物失了任何刺激,终究疲软下去,可却还紫红着,磨痛不减,一如多年来倾其所有的付出却换回无尽可笑的苦冷,叫他遍体都不舒整。
  他反身从御案上拎开那明黄的几件衣裳,拾绢擦着身上的污秽,心中不禁哂笑起来:
  过去他从未想过,自己面对姜湛,有朝一日竟能连情欲,都可被扼杀在厌恶里。
  第4章 其罪三 · 不睦
  寒风吹卷薄雪,打砖红的甬道里刮得迎来送往,堪堪把元光八年的尾巴推到了年关上。
  一年将末,一年伊始,世间万事物变星移、明日更复明日,总有那老来白发换少年、青魂落地又人间,更更迭迭,轮回不休。
  皇城内朝中庆殿里,裴钧一边系上腰际的宝蓝绶带,一边步履闲散间,悠然跨出了御书房的雕金木槛,他身后,不断传来少帝姜湛厉声的怒斥:
  “裴钧!你给朕滚回来!”
  “裴钧!裴子羽!——”
  ……
  一朝刀斩魂梦断,未料陡醒十年前。
  裴钧抬手扯好身上文三品的金枝立雀补褂,此时漠然回头一看,见姜湛满是春潮的身子还光溜溜被捆在内朝龙椅上,用手肘不住撞击着椅板,红了玉容叠声喝他回去。
  可他哪里又会回去,不过只扯了扯嘴角,调头便行至殿外。
  一时北风刮面好似利刃,黄昏日下,半个皇城金瓦叠赤映在他眼里。
  他举目看了半晌,微微细眼沉思,神色倒无喜无怒,下刻挑起眉梢,同殿角偏门摸进的大太监胡黎抛了个惯用的眼波,随意一笑便带三分邪气:“又要劳驾胡公公拾掇了,裴某罪过。”
  胡黎将手从袖中抬出,挥了挥,让身后小太监疾行入殿替少帝宽解更衣,被裴钧这一瞧一笑,搞得一张尖下巴面皮上挂起些红晕,双眼中精光乍现,冲裴钧狐狸似的眯了起来:“裴大人今日可比往日都走得早啊?”
  裴钧眼尾一勾,好整以暇地以问答问:“胡公公能不知今日是何日?竟还问我。”
  胡黎神情上的笑稍稍一滞,还未出言,二人旦听极远处传来一声庄重肃穆的沉沉钟鸣,旷然余韵散在天光里,良久不尽。
  裴钧微微一顿,闻之心道,方才御案上瞧见折子还不尽信,可此时听这声响便是祭坛的皇汶钟,就真印证了今日的祭坛,果真有祭礼。
  按他一贯的好记性来讲,这也该当正是他所想的那祭礼。
  见裴钧难得出神,胡黎眯着眼睛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儿,逗趣假劝道:“裴大人哟,替皇上操心也不是这么个操法,总还得顾念着自个儿休息不是?今日虽是庶宗祭祖的日子不假,可同您裴大人也没甚干系,都是太常寺的活路,由晋王爷好生拾掇着呢。可巧听这声钟,这会子当是完事儿,您要去抢活计早晚了,等着礼部落了文书,不也有冯侍郎替您担着么,有这功夫,您多陪陪皇上岂不好?”
  目色一转,他又瞧着裴钧的眉眼狡笑道:“便是不陪皇上,同咱家闲说上两句,不也好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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