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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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时分路上行人稀少,易晖左张右望,然后反手指向自己:“我?”
  穿着碎花马甲的老婆婆笑着点头。
  或许是因为老婆婆看起来慈眉善目,不像骗子,易晖走了过去,摊开手掌让她看。
  短短半分钟,她一会儿拧眉,一会儿眉目舒展露出笑容,最后用枯瘦的手拍拍易晖手心:“好孩子,苦难只是暂时的,跨过去便是一路坦途。”
  可能因为看起来纯良好骗,易晖上辈子走在路上也被算命的喊住过,连听到的都是差不多的话。
  不过重生这种蹊跷事都发生在他身上了,易晖宁可信其有,伸手到口袋里摸出几张纸钞,刚要抽一张递给老婆婆感谢她的祝福,一只修长好看的手先他一步伸过来:“帮我也看看。”
  是周晋珩,以前对这些封建迷信从来不屑一顾的周晋珩。
  易晖往边上挪了挪,给他让出空位,原本以为老婆婆会像刚才那样端详一会儿再下结论,没承想她瞪圆眼睛,夸张地倒抽一口气:“瞧着本该是富贵之相,可其中暗藏血光,怕是要经历一场九死一生,方能化解。”
  回去的路上,易晖对在开车的周晋珩道:“街头算命不可信,那个老婆婆说的话不用放在心上。”
  周晋珩先是愣了下,随后扭头看他,唇角微扬:“没关系,我不怕。”
  听到这个回答,易晖又后悔了。任他在迟钝也听得出周晋珩语气中的愉悦,他肯定以为自己在担心他。
  易晖认为自己只是出于偿还心理。看手相是他起的头,任谁听到那样类似诅咒的话都不会开心,这么说只是为了撇清责任。
  “而且——”周晋珩调转视线,目视前方,自顾自地继续说,“曾经有个人对我说过,我的生命线很长很长,一生平安顺遂。就是爱情线有点短,刚刚开始就断了。”
  说到这里话语顿住,像在等着谁好奇询问。易晖当然不会问,眼皮一跳后忙垂眉敛目,跟平时一样装没听见打算蒙混过去。
  周晋珩笑了笑,没人问,他还是把剩下的一句说了:“不过没关系,断在哪里,我就把这根线从哪里续接起来。”
  第四十九章
  (上)
  易晖不做声,周晋珩便把车载音响打开,在舒缓的音乐声中问他下午去哪儿。
  “去美协。”易晖简洁明了地说。
  地方离这儿很近,周晋珩开得不快,还是在半个小时内到了。下车时周晋珩问几点来接,易晖说:“不用,我自己回去。”
  走在美协大院的林荫道上,易晖想,接下来的四个月绝不能再主动招惹周晋珩,说话也不行。这家伙不知何时学会的本领,不仅会自我安慰,还会发散别人的话给自己加油打气,一句简单的话也能被他解读出莫须有的含义。
  从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根本没必要通过这种平民的精神胜利法给自己打一针麻醉剂。
  易晖发现自己最近拿两辈子作对比的频率又走高,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说那些话时是否真的没有其他含义,比如下意识地表达关心。
  这个念头让易晖心生惶然。美协大楼里在举办一场美术交流会,唐文熙不在这儿,他听完讲座便走到角落里坐下,抱着一次性杯子发呆。
  “请问您介意我坐在这儿吗?”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易晖想也没想就说“您坐”,等那人真在旁边的空位坐下了,易晖侧头看一眼,登时愣住。
  那人微笑着伸出手:“你好,我叫方宥清。”
  迟疑了约有三五秒,易晖才抬手回握:“我叫江一晖。”
  这里本就是一个为美术爱好者举办的交流会,遇到他并不稀奇。易晖这么想着,喝了一口水,抚平听到这个名字起就过速的心跳。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方宥清的名字,第一次是上辈子,从别人口中听说方宥清是个多么优秀的人,周晋珩对他有多么念念不忘,易晖自惭形秽的同时,心里还抱着希望,他认为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周晋珩已经跟他结婚了,会慢慢忘记那段无疾而终的初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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