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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放弃的只是借磁扣这事,隔天一早还是提前出现在她租屋处外头。
  见她光是从楼上走到楼下就累得微微喘息,他有些心疼地走向她,不管不顾地将她拦腰抱起,送进副驾驶座。
  「姜哥你怎么来了?」一出大门看见他裴夕晚就愣了,慢了几拍才想到要问他。
  「我没说不来啊。」姜朔光盯着后照镜,把车倒出一段距离,嘴上随口答道。
  裴夕晚被他堵得一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当时他确实只说了好,并没有同意她的话。
  这行为有点无赖,对裴夕晚来说却相当受用,暗骂自己没出息的同时,心里又不免挣扎。
  都说了要退回同事那条线,但他这么好,她怎么还捨得退回去呢?
  心想不能一直这样,裴夕晚暗下决心,如果他再要接送她,她一定要坚定拒绝才行。
  她想的容易,真做起来却困难重重。
  下班前,工作室一眾伙伴听她拒绝姜朔光的接送,纷纷反过来劝她,一下子夸大拐杖不小心戳进路边水沟的危险,一下子强调拄着拐杖走路的不方便性。
  裴夕晚被他们堵得无话可说,原先想好的说词都没能出口,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他们送上了姜朔光的车。
  两次的婉拒都宣告失败,顺从本心的慾望逐渐盖过理智。
  她觉得自己太傻,明知不会有结果却还非要继续,每每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这个最后一次却始终未曾见底。
  愈是沉沦,她愈是痛苦。
  连着几天的接送后,裴夕晚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想亲口问一问他,无论结果是什么,至少让他给她个痛快。
  她在姜朔光送她回住处后,表明自己想与他聊聊,随后告诉他她认为他不应该继续这样接送她。
  「为什么不行?」岂料姜朔光听完后,淡淡反问了她一句。
  裴夕晚张了下嘴,预先想好的说词就在嘴边,她却有点不敢说下去。
  这话出口以后,就会是结果了,虽然算不上是告白,但也足以将她自他身旁推远。
  她面露犹疑,迟迟未见开口,姜朔光却很有耐性,维持着相同姿势静待她开口。
  一番挣扎过后,裴夕晚眼一闭,终于还是一股脑地说了。
  「因为我们什么关係都不是啊,你总这么做的话,不只别人会误会,我也会。」说到后头,她的声音逐渐小了,有些羞于说出自己曾经的自作多情。
  姜朔光静静看她片刻,又问:「你怎么就确定这是误会?」
  不是她预期中带着点尷尬的道歉,也不是更坏一点的迅速拉开距离,姜朔光深呼吸一口气,忽然走向她,单手撑在床头柜上,身子下压,与她靠得极近。
  「既然你觉得我们什么关係都不是,那把没关係变成有关係就可以了,是吗?」
  「你、你在说什么……」他靠得太近了,近得她没能细细思考他说的话,下意识放轻呼吸,问他话时声音都有些打颤。
  「我说,」只听姜朔光话音突然一转,话再出口时,不再是他平时说话的声音,而是他录製有声书时特有的播音腔,他咬字清晰地把话接了下去,「我一直想从你的窗子里看月亮。」
  裴夕晚呼吸一颤,认出这段她曾翻来覆去听过无数遍的台词。
  是《倾城之恋》里,范柳原透过电话对白流苏表明他对她心悦时说的话。
  「我说,我写了一个数学公式在你的讲义里,解出来后的那张座标图,是我一直以来隐藏的秘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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