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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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氏听着女儿细细地讲,仍有些怀疑,心下的急怒倒是放下一些,走了几步轻轻拢住沈辞柔的手:“既是如此,阿娘信你是情急之下无可奈何。但以后万不可如此,我看这些日子还是好好在家,等着阿耶阿娘为你议亲。”
  “议亲就不用了吧……”沈辞柔逃过一劫,艰难地说,“我还想再玩两年……”
  “两年?”宋氏一听就又有些怒气上头,“届时你都十九岁了,长安城适龄的郎君都定了亲事,难不成你想同比你小几岁的郎君在一处?”
  她想了想,又拍拍沈辞柔的手,“唉,你性子有些莽撞,阿娘总想着让你将来的夫君能照顾照顾你,总是比你大上几岁才知道疼人。”
  沈辞柔一听宋氏的话,觉得有点头疼:“八字还没一撇呢,阿娘怎么就开始担心这个……”
  “不早了,阿娘在你这个年纪,连你这个人都生下来了。”宋氏叹了口气,“女儿家在世,待字闺中,成婚生子,总要受人指指点点。郎君若是行事浮浪,说不定还能捞个风流名声;若是娘子如此,外人戳脊梁骨说的话都能逼死人。”
  站在边上的宋瑶看看姑母的脸色,总算能捡个话头:“也是,阿柔还是注意些。”
  宋氏仍握着沈辞柔的手,想起生产后医师的话,眼中竟也浮出些水雾:“阿柔,阿娘此生儿女缘薄,仅你一个女儿。我只求你能嫁个门当户对又待你好的郎君,少受流言磋磨。”
  “放心吧,我到现在还没听见过什么流言呢。”
  宋氏瞧着沈辞柔一脸混不在意,心下担忧,正想说什么,一个眼生的小厮急匆匆地进来。
  这小厮平日里也就只做跑腿的事,刚从外边的庄子调来沈府,临时充个人手,也不会看院里的气氛,直愣愣地弯腰行礼:“有沈娘子的信。”
  宋氏疑惑地看了看沈辞柔,向着小厮伸手:“什么信?”
  小厮双手将信呈上,得了宋氏一个眼神,转身又出去。沈辞柔只来得及看清信封上敲着教坊的印。
  “教坊?”宋氏也瞧见了这印,看沈辞柔时更狐疑,信手就将信拆开,抽出其中那张薄薄的浣花笺。
  沈辞柔莫名紧张起来:“阿娘!这是我的信,你怎么……”
  话还没说话,沈辞柔就看见宋氏的脸色变了,眉头紧紧皱起。
  “好一个‘陇水呜咽,何日将竭’。”宋氏抬头盯着沈辞柔,将浣花笺塞进沈辞柔怀里,动作颇有些盛怒之下的粗鲁,“你说那衣裳是无可奈何,这又是什么意思?”
  沈辞柔被宋氏这一塞弄得后退了小半步,茫然地拿起纸。浣花笺上是无忧的字迹,清晰流畅,自成风骨,写的正是宋氏刚才说的那句话。
  她摸不准无忧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明明怒气已息的宋氏怎么又突然生起气来,老实地摇头:“我不知道。”
  宋氏大怒,心下先认定沈辞柔是在狡辩,正想发作,想想又强压下来:“阿柔,不必隐瞒,和阿娘说实话,写这东西的人是谁?”
  边上的宋瑶眼看形势不对,也忙打圆场:“阿柔,是谁写的?我瞧着字倒是写得好。”
  “是个琴师,挂名在教坊。”沈辞柔老实回答,“此前通信过几次,不过近来没怎么来信。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宋氏扶了扶额头:“你真不知道?”
  沈辞柔摇头:“我真不知道。”
  宋氏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你与他……相识到何种地步?”
  “……也没有很熟悉吧。”沈辞柔想了想,“只不过见了几次面。”
  “只不过见了几次面,就写这种东西给你?”
  沈辞柔觉得宋氏今日实在有些过激,又不愿与阿娘起冲突,使劲忍了忍,面上反而浮出点甜甜的笑:“真的只见了几次面,连书信也没有多少。阿娘,这信有什么不妥吗?”
  一旁的宋瑶张嘴想说话,看看姑母的神色又忍了回去,只给沈辞柔抛了个眼神。
  沈辞柔自然看不懂,只眨了眨眼睛,面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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