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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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生妻子这么一喊,又给自己增加了一条罪名。
  而庆生母亲,这个老婆子被带到法庭上时就被吓得尿了裤子,看到那么多人用愤怒鄙视的目光瞪视他们一家,更是无法承受地缩成了一团。偏偏这个老婆子看到庆远航,知道庆远航是谁后,竟然还冲着庆远航喊:“远航啊,我是你奶奶啊,这是你亲爸啊,你怎么能告我们呢?你这样是不孝啊!你不能这样做啊!”
  庆远航也是现在的任意,低垂着眼眸,像是什么都没听见。
  最后,法官当庭宣判被告四人有罪,其中庆生拐卖人口、强奸、监禁、人身伤害、重婚、弃养、虐待等数罪并罚,被判得最重,之后等着他的将是二十年的牢狱。而庆生那个妻子因为加了谋杀未遂的罪名,被重判十五年。庆家老婆子被判十年。庆志作伪证本应该判得最轻,但因为他涉及到贩卖亲妹,和庆生进行了事实上的人口交易,两罪并罚也被重判十三年刑期。
  庆志的父母和妻儿听到庆志的判决结果,都又哭又喊,到这种时候,两老头老太还在喊庆卿是他们的女儿,他们想怎样就怎样,还哭喊庆志没做错,后又闹着说要上诉。而庆志的儿子被周围的目光刺激得都抬不起头,恨不得捂住爷爷奶奶的嘴让他们不要再哭喊了。
  庆生的儿子没有来,夏语冰等人也没有去找这个男孩报复的意思,之后这个今年才刚满十八岁的男孩就消失在了人海中,其母好不容易熬到出狱那天,他也没有出现。这让以为还有个儿子可以养老的女人顿觉天塌了,尤其当她回家得知她还有一个百病缠身的婆婆要赡养……
  庆老太身体比较健康,竟然熬过了十年刑期,虽然她后面几年几乎都是在医院度过。
  因为庆老太的病,庆家积累的一点家产被耗了个精光。如果不是房产证写着儿子儿媳的名字,庆老太早就把房子给卖了。
  庆生老婆在监狱里过得异常痛苦,同牢房的女犯人都看不起她,找到机会就欺负她。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到了出狱那天,谁想出狱后不但没有看到心心念念的独子,迎接她的竟然只有一穷二白的家,还有百病缠身变得更可恶的婆婆。庆生老婆吓得连夜就要卖房逃跑,但房产不是她一个人的,她无法立刻卖掉,只能放弃房子自己跑。可庆老太好不容易等来一个能照顾自己的,哪肯这么简单放过,就揪住儿媳不放。
  两人互相缠斗,推搡中,庆生老婆失手杀死了庆老太。结果就是刚出狱,又立刻入狱。
  至于庆生,他只在牢里待了五年,人就没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牢里的犯人特别看不起强奸犯和虐待小孩的,偏偏庆生两样都占齐了。而庆卿在正义说法中播出的视频流传颇广,很多人都知道他们的事情,许多罪犯都骂庆生是傻逼,说他本来有机会和庆卿成为神仙眷侣,结果却干出了畜生才能干出的事情,还娶了那样的老婆。
  鄙视、羞辱、欺凌,甚至是强奸,只要是牢里传说中的“内刑”,庆生每天都在承受。每一天对庆生都苦不堪言,加上悔恨,庆生熬了五年,最终崩溃自杀。
  比起庆生,庆志的牢狱生活要稍微不那么痛苦一点,但一样比普通犯人难过。他感觉到有人在故意针对他,他怀疑是庆远航买通了犯人在报复他们。因为庆远航曾经来见过他一面,也没对他多说什么,就对他阴阴一笑,然后就跟他说了一句,让他好好享受以后的牢狱生活。享受两个字还特地加了重音。更倒霉的是,庆志在坐牢期间被卷入打斗中,刑期不但没减短,反而又增加了三年。
  有时候庆志会忍不住想,庆远航对他都报复到这种地步,那对庆生一家三口,那还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地步才甘休。
  时间回到现在。
  庆卿在审判结束后才和夏语冰真正见上一面。
  付守疆和庆远航面对面,夏语冰和庆卿面对面。
  四个人占据了临窗一个软卡座。
  “看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一片沉寂中,庆卿率先开了口。
  夏语冰手指尖划过玻璃杯杯壁,带起一点水迹,“我也是这样想,我之前一直以为……”
  庆卿笑,笑容竟然和女儿很是相像,“以为我过得很糟糕?以为我已经凄凉死去?如果我神志没有恢复,也许有这个可能。但只要我大脑清醒,我就不可能让自己过那样的日子。凭什么受过磨难的人要陷在痛苦中,甚而让自己过得凄凄惨惨?而仇人却过着纸醉金迷的幸福生活?”
  夏语冰:“您说得对。”
  庆卿:“当年我可以回去报复,比如放火烧死那家人,比如拿刀砍了他们,在我偶尔神志清醒的时候,我经常会幻想各种报复手段。但是当我真正逃出来,我就想,我就算要报复也要让自己先过得好,先安顿好我的孩子,凭什么我要把自己的生命赔给那一家人?而且我那时根本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去和庆生一家打官司,报警的结果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我再三思考后带着任意就跑了,在流浪的那段时间,我一直想着要怎么才能活得更好,后来我就遇到了钱威,那是个……好人。”
  庆卿像是短暂陷入了回忆,只一会儿就回过神,“我设法接近钱威,趁着大雨给自己洗了个澡,然后湿淋淋地去找钱威,我当时也没别的本事,只能靠这点,我希望自己的脸还有一点用处。而结果还不错,钱威收留了我们母子,之后的事情任意应该都跟你说了吧?”
  夏语冰点头。但是……等等!明明是一样的故事,为什么开头和任意说得如此不同?
  付守疆也禁不住眼中闪过诧异之情。
  任意调皮道:“是不是很有反差感?我可是在庆卿身上学到很多。”
  庆卿揉了揉儿子的脑袋。
  夏语冰注意到任意没有叫过庆卿一声妈,都是叫名字,而庆卿也习以为常的样子。
  付守疆看夏语冰的目光,以为她羡慕,就也暗地里摸了把她的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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