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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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民不举官不究,魏人还是本来的生活,只是劳役税赋比魏国要重得多。
  秦国的税赋不是固定的,而是根据当年收成、有无受灾、以及战争需求三点来定的。
  而要支持数十万大军在不到十年时间里灭六国,税赋征发,可想而知。
  至徭役,据严江所查,这三年间,魏地的儿郎已经被数次征发,两三年未见了。
  先说是征去灭楚,两度攻楚,灭楚之后,又征伐去攻占各地郡县,这便罢了,攻了楚,又去了代地,至今未回。
  秦人在各地征召本土读书人当吏,但读书人怎么愿意当一小吏,大多逃去齐国。
  只有一些家穷贫困,不能移的人,才能去给秦人当小吏。
  不过日子还算过得去,习惯很难更改,但改过了,又会接受的不愿再改。
  严江路过高阳乡时,便遇到村人在与税吏相争。
  村人祖辈皆按魏制算一斗,不愿意按秦制交赋。
  而抗税在秦地可以说是大罪了,如果真惹火了秦吏,这村人就得去当刑徒。
  这时,本在喝酒的里村的门吏醉熏熏地上前,三言两语,说动了村人,按秦制交了税。
  他没说什么大道理,只是说听说代地地动,王贲不费一兵一卒就已经成功拿下代地,你家儿子必能回家,你切不可让他回家孤苦一人。
  村人仿佛有了盼头,便补足了税赋。
  严江一时好奇,便上前去,以旅人求口水喝为由,与那门吏交谈起来。
  那门吏姓郦,三十多岁,细长眉眼,长得只能算端正,是个家贫的读书人,祖上也阔过,但是战国数百年,没落的世族多得数不过来,就比如秦灭魏后,他家族主支都已经去了齐国,只留下他这只没钱没势的,留下“看守祖地”。
  严江问起他为什么不去咸阳求职,咸阳学宫求才,以你的见识,混口饭吃不难。
  那门吏笑而不语。
  只是提起秦制时,略有轻蔑,不肯多说。
  严江更好奇了,转身拿自己的医用酒精兑了水,请这位自称“高阳酒徒”的狂生喝。
  在这只有七八度的粮食酒水时代,他相信自己这勾兑酒没什么酒鬼拿不下来。
  果然,只是一口,对面的狂生立刻惊为天人,不敢大口,只一点一点啜饮,神色沉迷。
  于是在他引诱下,高阳酒徒傲然一番言语,把当世七雄一一评论了个遍,赵王昏庸,楚国分裂,齐国偏安,秦国残暴,反正哪个都是要玩完的,他哪个都看不上。
  严江又问起天下英雄,他说秦王自然是天下之主,只是有他在,自己的才能根本展现不出来,只有等秦王死了,他这纵横之士才有出头之日。
  严江微笑着把对方的话一一记住。
  又问起那严子呢?
  对方深思许久,说了句天人也,可惜事秦,便说不出来了。
  严江又与他对饮到他倒地。
  这才缓缓将酒水收走。
  他想起这人是谁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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