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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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害得她与孩子差点身死的,是沈惟铮这个男色祸水。
  比起姚嬷嬷的愤怒,她更深想了一层,开口不愿纳妾的是沈惟铮,背负恶名的却是她,若非因他之举传出了她善妒不容人的名声,那人或许还不会想起来对付怀-孕的她,说无妄之灾都是轻的。
  就像从前她在京里被外人误解的名声,明明落水后主动救人的是沈惟铮,求亲的也是沈惟铮,可到最后,因为她答应了这桩本不情愿的婚事,一切一切的错误与污蔑都只朝着她而来。
  嫁给他后,被挑剔为难的是她,被刻薄欺辱的是她,被迁怒伤害的还是她,姚青有时候都觉得她是嫁了个仇人才会过上这样的日子。
  她自己,她的孩子,她的亲人,因为她满身伤痛,这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大约是从这件事起,她改变了自己,面对沈惟铮时,再没什么低人一等的纠结与杂念,也没了之前的畏怯与那些无聊的顾忌,从此之后,他再不是她的怯弱与畏惧,而是成为了她的依仗与工具。
  有人找麻烦,她回击,有人挑剔欺辱,她睚眦必报,亲人有难,她义不容辞做靠山,再不会让姨母因为她落泪白头。
  沈惟铮的话不再那么容易伤到她,既然他娶她只为负责,只是责无旁贷,那她同样会做好一个贤妻良母对这个家对他负责,他喜不喜欢谁想不想要纳妾愿不愿意收美人全都是他自己的事,她会是一个好妻子一个好母亲,但也仅此而已了。
  她找准了自己在这个家在这个男人身边的位置,此后,再不曾动摇过。
  一场赏灯会让姚青想起这些被时光掩埋的过去,神思流转间颇有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感。
  终归是一些无聊事,想不想起来都没甚意思。
  即便身后此刻就站着那个人,她也没兴趣多看多说,只遵循自己的心意,去欣赏街道两旁那一个比一个漂亮的花灯。
  ***
  沈惟铮目光一直不曾离开她,初夏的夜风轻暖宜人,将她的长发吹到身后,贴上他的手背,勾缠在手指间。
  梦里那种熟悉的香味又涌了过来,让他想起从前那场暧昧迷蒙的幻梦,还有前天晚上布满冰霜与血色的噩梦。
  噩梦是模糊不清的,梦里他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了他声音发颤的一声声叫她晚晚。
  他大概是很痛的,比身体受了重伤还要痛,像是有人剖开他的胸膛挖走了他的心,疼得四肢百骸都在打颤。
  他这么痛,被他呼唤的她却那么冷酷的推开了他的手,她的眼睛她的心她的身体似乎全都是冰冷的,满地的白雪与殷-红的血色交错着,让他在醒来后也只记得那跗骨之蛆般挥之不去的疼痛与苦楚。
  若非如此,他不会那么坚决的想要处理掉杨婉这个隐患。
  在他离京之后,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他都将看不到,即便她有了危险与苦楚也轮不到他来出手帮忙,无论是时间还是位置都不允许。
  她依赖的人不是他,想作为依靠的人也不是他,从头到尾,他除了惹了她的厌,似乎没做过几次好事。
  杨婉的事,归根结底似乎也是和他有关,沈惟铮不由自主的抓紧了指间勾缠的黑发,柔软冰凉的发丝就像她的主人,柔软留给她划进守护范围的亲人,冰凉留给他这个讨厌的外人。
  这样的她,真如杨婉所说的那样会属于他吗?
  沈惟铮有短暂的迷惑,但很快,迷惑散去,他骨子里的坚定与掠夺占据了上风。
  若是没有她会让他品尝到梦里那样的锥心之痛,就算是为了自己的自私也好,他都会抓紧了她,绝不可能选择放开。
  只可惜,他到底记不得梦里发生了什么,否则对待她便能更有把握。
  天色越发黑了,只显得天上冷月光辉灿烂,街道两旁式样与姿态各异的彩色花灯直晃得人眼花。
  姚青专注的看着不远处那盏被五彩宫灯挡住的莲花灯,金色的莲花,粉色的珍珠,金绿色的猫眼石与玉石,还有红色的宝石流苏,精致富丽且价值不菲。
  “晚晚。”突兀的,身后人突然叫了她一声。
  姚青闻声回头,看向站在她身后的沈惟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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