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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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雁停上了车,马车辘辘而去,只余积了雪的地上碾出的两道深浅痕迹。
  萧荣笑着感慨:“这位怀王府的小郎君,还挺好相处的,没什么架子嘛。”
  灯火映在萧莨的黑瞳中,半晌,他道:“宗室之人,我等不宜结交,以后在书院碰上了,也尽量远着些。”
  萧荣愣愣张了张嘴,一时不知当说什么好。
  “走吧,今晚你玩够了,我们也回去吧。”
  萧莨已提步离开,萧荣只得匆匆与同窗们招呼一声,跟上去,嘴里嘀咕:“既然不宜结交,做什么先头还要答应与他一块喝茶……”
  回答他的,只有萧莨沉默的侧脸。
  亥时二刻,祝雁停提着花灯缓步走进王府大门,尚未进二门,怀王身边伺候的人便迎了出来,说王爷请他去书房一趟。
  祝雁停将花灯交与身旁的小厮,吩咐道:“先送去我房里。”
  来人将祝雁停引去书房,怀王祝鹤鸣正在伏案作画,见到祝雁停进来,搁了笔,示意他坐。
  下人上来热茶,祝鹤鸣将房中伺候的人挥退,只余兄弟二人,祝鹤鸣打量着祝雁停,笑问他:“花灯会上可还好玩?”
  “尚可。”
  “见着人了吗?”
  祝雁停抬眸,似是想到什么,眼中有转瞬即逝的笑意:“见着了。”
  “他如何?”
  祝雁停的眸光动了动:“……是个好的。”
  祝鹤鸣注意着祝雁停脸上神情的变化,漫不经心地把玩手中镇纸:“雁停,你果真想好了?”
  祝雁停轻吹了吹手里的茶,淡道:“兄长说过的,我们只有站得更高,别人才没法将我们踩下,不是吗?”
  祝鹤鸣深深望着他,眼瞳微缩,化作一声叹息:“委屈你了。”
  “能为兄长分忧,有何委屈。”
  祝雁停不在意地摇头,复又笑了:“我不去,我们也没有别的姊妹能去,再者说,那位萧家二郎,怕是不喜女子,萧家,是我们仅有的机会。”
  “你若是不愿,不必如此。”
  “并无不愿,”祝雁停的手指轻扣茶盏,低声喃喃,“我愿意的,我们怀王府也是景瑞皇帝的后人,凭什么,就不能争一争。”
  况且细算起来,他们也确实是有机会的。
  景瑞皇帝是大衍中兴之主,与继位者永毓帝曾共同开创过数十年的衍朝盛世,只是自永毓帝起,皇室一脉便一直子嗣不丰、人丁单薄,接连两代帝王都仅有一子,到了先帝这一辈,倒是还有兄弟三人,但因一场夺嫡之变,其一身死,累及妻儿,另一则被封了个长留郡王赶去蜀地,先帝登基后还曾下明旨令其及其子孙后人永世不得归京。
  及到当今皇帝,因着早年接连夭折了数名幼子幼女,皇帝深受打击,心性大变,封了唯一的异母兄弟为皇太弟,从此一心修仙向道,不问政事。因此,除去皇太弟和被赶出京的长留王,往上数几代,竟是他们怀王府与皇室血缘最近,只怀王府向来低调惯了,既有储君,自然不会有人在意他们。
  可若是皇太弟没了呢?
  皇帝虽无心政事,却非全然昏庸无能之辈,朝堂上内阁与储君两派分庭抗礼,彼此制衡,他尚且能坐稳皇位,但皇太弟正值壮年,风头必然日盛,当初立储是迫于群臣压力,原非皇帝本意,陛下对这位储君的忌惮,明眼人都看在眼里。
  只要扳倒了皇太弟,再有手握天下近四成兵马的萧家支持……
  即便如今祝家江山已岌岌可危,但只要有机会,谁又能不垂涎那九五至尊之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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