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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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摸出火机和香烟,烟蒂怼进嘴里,烟头在颤,死活对不准火苗。
  也不知是嘴唇哆嗦得更厉害,还是拿打火机的手哆嗦得更厉害。
  这样的徐百忧,和先前果敢冷静的徐百忧,判若两人。
  艰难点燃香烟,救命似的一口接一口地抽,徐百忧在茫茫烟气里,一点一点地找回灵魂。
  终于不再颤抖,她精疲力竭地靠上椅背。
  合上双眼,有什么情绪开始从她脸庞破土,慢慢裂出来。
  失落,沮丧,惶惑,不甘。
  *
  徐百忧发现自己做不成外科医生,是在实习的最后阶段,轮岗至急救科室。
  她被安排为一个手臂割伤的小男孩缝针。
  很简单的小手术。
  最初一切正常,仅仅只在五分钟后,她突然出现视物重影,而且越来越模糊,甚至到了看不清缝合针的地步。
  这太可怕了,徐百忧不得不中止手术,也不得不提前结束实习。
  她做过咨询,到底是因为滥用安眠性药物潜伏至今出现的后遗症,还是单纯的心理障碍,连心理医生也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上手术台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容不得半分闪失,徐百忧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放弃从医理想。
  一下子失去人生远方的那段时间,她很低落,在苟且中苟且。
  直到偶然间看到自然博物馆的招聘信息。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应聘,之后便是几年如一日的标本师从业生活。
  把对医疗事业的满腔热情,转移至动物标本制作,徐百忧成功转行,却从未放弃成为外科医生的理想。
  她不间断地做着专注力的训练,渴望有一天能克服障碍。
  现在看来,虽然方才她坚持了近一个小时,可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差一点的成功,依然称之为彻彻底底的失败。
  一切的努力只不过是徒劳,不过是奢望。
  徐百忧摇着头苦苦一笑。
  烟抽完了,她趴在方向盘上想哭,可眼底干涩,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
  贺关打完电话,左等那个女人不回,右等不回。
  等到耐心告罄,站起身准备出去找的时候,她回来了,手里拎着打包袋。
  “你去哪里了?!”他担心半天不免急躁,质问一样。
  徐百忧没有说话的欲望,从打包袋里拿出一盒叉烧饭递给他,自己捧着另一盒,坐进接待厅中间的排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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