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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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软中。
  金怀良知道徐百忧抽烟,是在两年多前。
  徐百忧忙完好姨婆的身后事,像停不下来似的,又跑进标本工场干了个通宵。
  金怀良习惯早到,七点多钟上班,就看见徐百忧坐在角落里抽烟。
  脚边的纸杯里,堆满了烟头。
  双眼殷红,不只是哭得太凶,还是熬得太久。
  工场禁止吸烟,金怀良为她破了回例,当做没看见,一句话没说,摇着头背着手走了。
  上班时间再回来,徐百忧已经像换了个人。
  除却精神有些不济,真看不出来一点至亲故去的哀恸与难过。
  金怀良对他这个唯一的女弟子,是又爱又恨。
  爱她钻研业务时的狠劲,也恨她压抑自己时的狠劲。
  亲人离世,大哭一场或者找个人倾诉,多好。
  可她却不,非要独自承受痛苦,与其互相折磨,互相抗衡。
  到最后麻木了,也就和解了,人也变得更冰冷。
  就像金怀良说的,徐百忧做的标本和她这个人一样,冷冰冰差□□气。
  拒绝与外界产生共情,她自己都做不到活得有血有肉,当然不可能将标本“起死回生”。
  好在,徐百忧有天赋又肯钻研,用日渐精湛的技艺弥补了她的缺陷。
  糊弄糊弄外行,足够了。
  可爱情不能糊弄。
  金怀良不像他老伴,深谙言谈中的顿挫抑扬。
  他想关心徐百忧,又不知从何问起,给了烟便问:“那傻小子抽烟吗?”
  姓谁名谁都不问,已经先入为主地定了性——傻。
  徐百忧听笑了,“抽。”
  “烟你自己留着,不要拿给他。”金怀良像位爱女如命的老父亲,怀着最肺腑的私心道,“没确定关系前,别什么好的用的都先想着他。确定关系了也不行,你自己掂量着点,不要把他惯坏了。”
  徐百忧忍俊不禁,“师傅,师母刚才也这么说的。”
  金怀良表情欣慰,“嗯,她总算能讲出点有水平的话了。”
  师徒二人相视而笑,又聊了些工作上的琐事。
  徐百忧总觉得师傅有什么话想讲,却一直在周围打转,好似有所顾忌,不愿切入要害。
  这并不像师傅以往的行事作风,徐百忧干脆主动开口:“师傅,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
  金怀良大概也在为自己的犹豫不决而犯难,听她这么一问,先松了口气。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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