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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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办法,宝藏男孩。”贺关切片香梨喂她,“刚到儋城的时候,我在饭馆后厨做学徒。不让上灶台,不让摸刀,每天的工作只有打杂。洗碗拖地,打扫厨房卫生,还有给大厨们洗衣服。”
  “你这手艺是跟谁学的?”徐百忧好奇。
  “看我感兴趣,有个大厨开小灶教我的。”
  刀尖一停,贺关有些愤懑地道:“那死胖子说,因为我和他投缘。我一点没多想,还当自己运气好。后来有天晚上他偷爬上我的床,摸我背,我他妈快吓哭了。当时手边如果有把刀,一定剁了他。”
  没动刀,但暴揍了死肥猪一顿。
  要不是吴威拦着,贺关自己也不确定会不会闹出人命。
  一对难兄难弟理所应该的被逐出饭店,当月工资一分钱没拿到,兜比脸干净,住了两晚上互通桥桥洞。
  睡过马路才知道,原来有那么多小镇青年露宿街头。
  有个买保险的小哥连续两月没拉到一笔单子,宁愿挨冻,也要抱着工装西服睡觉。怕弄脏,更怕被人扒走。
  没想到半夜真遭遇抢衣服的流浪汉,幸亏贺关和吴威及时出手相助。
  小哥感动地涕泗横流,月底业绩再垫底,他不仅会丢工作,身上的工装也要还回去。工装真被抢走的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没准也会沦为抢别人衣服的流浪汉。
  这便是底层生活的全部真相。
  把你欺负得鼻青脸肿,收拾得服服帖帖之后,还是会照你屁股上来一脚,踹着你继续苟延残喘。
  贺关不知道那位保险小哥现在身在何方,是好是坏。
  他从不忆苦思甜,也不会对吃过的苦说谢谢,因为潦倒日子太他妈操蛋,最好永远埋葬深土。
  甜就是甜,不需要对比烘托,恰如此刻。
  “徐百忧,”他用手臂把神思沉沉的小女人圈进怀里,啄她眉间,“你在想什么?”
  “我有件事想问你。”徐百忧拨开他额前一缕碎发,直视着他的眼睛问,“三医院火并的那个晚上,你有没有伤人?”
  即时的惶惑一闪而过,“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需要把这段时间发生过的,所有不寻常的事全部重新梳理一遍。”已有预料,徐百忧应对自如。
  贺关不疑有他,老实承认,“伤了。”
  “有原因吗?”
  “有。”贺关松开她,后靠流理台边,“我不出手,死的人可能是三毛。”
  手腕粗的一根钢管,冲着天灵盖而去。
  当时情景有多危急,忙着拳脚应付的三毛没察觉,过后也是一无所知。
  贺关记得,当时的那把水果刀如此时手里的一般锋利。
  一刀子进去重了些,他不为自己辩护,简简单单一句话概括所有。
  “如果再有下次,尽量避开后脑咽喉后心侧腰等致命部位,可以通过击打大臂或大腿肌肉制止暴力,不容易伤及性命。前提是对方没有持械,没有对你下必死的杀心。”
  徐百忧神色肃然面向他,力求将每个字都清晰准确地敲打进男人的耳朵。
  身经百战的贺关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有女人教授他如何打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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