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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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跨出五公里的结界,即便仍在同一座城市,仍会觉得陌生,像远走他乡。
  尤其像徐百忧这样的宅女,生活圈子更狭窄,城北带给她的陌生感又更强烈,而且还会如酒曲一般,发酵出别的浓烈情绪。
  起风了,街灯将摇曳的树影投落进车窗。
  徐百忧静静坐在副驾,垂眸盯着膝间晃动的光影,内心的恐惧正逐渐壮大,她却没有试图与之抗衡。
  她知道在不远的某处,一定有至少一双眼睛,借助着夜的掩护,正肆无忌惮地窥视自己。
  手不自觉地摸进口袋,用力攥住十字改锥。
  直面恐惧令徐百忧格外冷静与清醒,从而得以准确认清现状。
  她一个不具有任何反侦查能力的普通人,要尝试令经验丰富的对方先暴露,无疑于蜉蝣撼大树。
  明知死路一条,偏要冒险一试,姑且当做是人类的本性。
  全神贯注思考,徐百忧把自己沉得很深,以至于手机响的时候,她吓得一震,花去好几秒钟的时间,才恢复清明。
  电话是胡云旗打来的,醉意朦胧大着舌头,“徐百忧,你在哪儿,出来陪哥哥喝两杯。”
  胡云旗是个没有酒力的三杯倒,徐百忧听他口气也知道已经喝了第一杯,“我在城北,你找别人陪吧。”
  “不行,只能是你!”胡云旗在那边拍响酒桌,“知道明天几号吗?初六!我订婚的大喜日子!我要把订婚前夜过出仪式感,和我的前女友们忆往昔岁月,然后一一惜别!”
  “我不是你前女友。”
  “没追到手的也算!”
  喝到酒酣脑热逻辑走失,一句醉话顶十句。
  徐百忧不想浪费口舌搭理他,就听那边道:“你和臭流氓在一起?今天你让我查的那车牌号,别告诉我是他偷盗的黑车。”
  互相不对付的两个人,信口开河揣度起对方,频率倒是出奇一致。
  徐百忧只管听,还是没吭声。
  “妹子,我喝醉了吗?”微醺的酒意消失,胡云旗的声线忽然变得沉稳。
  徐百忧:“快了。”
  那边先是笑,而后清清嗓子,“以下言论仅代表个人醉后立场。你谈恋爱是好事,哥替你高兴,可贺关那小子真不适合你,从方方面面来讲——”
  “胡云旗,你调查过他。”徐百忧太敏锐,用十足肯定的语气截断对方。
  “举手之劳,不客气,不客气。”胡云旗在那边蒙混过关地干笑,自以为已消解掉徐百忧对他的不满,继续又道,“贺关坐过牢,你知道吗?服刑期三年零十个月。”
  “我知道。”将平静目光投向窗外空旷的街道,徐百忧慢悠悠说,“服刑地是儋西监狱。顺着宁夏街一直往西走,走到太平镇,随便找个人打听,都知道儋西监狱在哪里。监狱旁边还有个采石场,只有表现好的犯人,才有资格被派去干活。”
  无需经过大脑重启回忆,她一字不漏复述出贺关的原话,甚至语气都与当时的贺关如出一辙。
  没有起伏,不加修饰。
  “那你知不知道他为——”
  一股冷风倒灌,贺关裹挟着寒意钻进驾驶位,徐百忧没有听完余下内容,果断挂线。
  清吧卡座里的胡云旗猝不及防,怔怔听了会儿嘟嘟忙音,突然就像炸了锅似的,冲着手机徒劳无功地咆哮:“他他妈是个强奸犯啊!你个蠢丫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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