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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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倒霉镜子是青铜的,摔是不可能摔成这个样的。
  “就我们村外头山路上,可能哪个游客落下的吧。”王勒他妈不甚在意,装好了“彩礼”,木然道:“这可彻底两清了。”
  她走到树下,脚尖轻轻点了点右边的坟包,“勒啊,东西都要回来了,你跟这个女的现在没一点关系。你要不想折腾你妈这把老骨头,就别闹了。”
  苟三叔也对着苟慧的小土堆也作了个揖。
  两人拿着东西,一左一右,背对而行,沿着山路越走越远。
  片刻后,槐树下那两个土堆,像是被挖空了中心一样轰然坍塌,尘土飞杨,两座坟竟瞬间夷为平地。
  盛君殊回头,看见衡南站在小木屋门口,低头抱臂,神色很凝重。
  走过去时,衡南抬起头,眼睛下面的乌青把他吓了一跳,随即盛君殊反应过来,不是师妹的黑眼圈重,是她的脸色太白了,额头上抹了一层汗,以至于鼻侧、人中这些脸上深色的部分,黑得异常突出。
  “怎么了?”盛君殊立即捏住她的肩膀,贴近她的额头,“是不是又疼了?”
  他握着她的手贴近天书,并没有感受到胸腔下拍翅的声音。
  “不是……”
  衡南冰凉的手反握住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天书分裂成了两个。一个被盛君殊压住,另一个正在疯狂震颤,她感觉自己心脏都在共振。
  但无论是她还是盛君殊,都摸不到拿一个的存在。
  她甚至怀疑她是疼痛了太久,大脑里出现了幻觉。
  不是有那种幻肢痛吗?一个人腿都没了,还老觉得腿疼。
  盛君殊轻轻揉了两下,总感觉治标不治本,扫了一眼屋里叠好的地铺,做了下心理建设,耳语道:“要不……”
  “算了。”衡南当机立断,“我们今晚之前,快点回去吧,太冷了受不了。”
  她说干就干,扭头就从盛君殊怀里脱出,钻进小木屋搬行李。
  盛君殊一人站在原地,让冷风吹了一下,莫名地感觉到有点儿空虚。
  ……竟然被否决了。
  “放着师兄来。”他弯腰一把接过衡南手里的箱子,抽空看了她一眼,师妹骑在另一个箱子上,无聊地看着手机,头发滑落,盖住脸颊,背后露出一段青白的脆弱的脖颈。
  盛君殊觉得她应该加条围巾。
  但是衡南不戴围巾。就算出门戴了,去酒店往架子上一挂就忘记了。回回都都是他折返去取,几次之后她就拒绝围巾了,说什么也不肯戴。
  盛君殊走过去把她外套拉到脖子上面,生生拉成个立领冲锋衣,衡南低头扫了眼立领,又瞪圆眼睛和他对视,连玩手机都忘了:“……你很冷吗?”
  盛君殊看着她顿了顿,一句“我怕你冷”半天出不了口:“你的视觉效果有点冷。”
  “……” 衡南把帽子戴上了,整张脸缩进衣服里,不想跟他说话。
  “起来。”盛君殊想抬她屁股底下那个箱子,不过话刚出口,他觉得根本没必要,左手“咔嚓”拉起拉杆,右手往衡南腰上一搂,在她短促的尖叫中,连人带箱子一块拎起来。
  “可以呀师兄。”肖子烈饶有兴趣地转着头,一路目送盛君殊把人抬上越野车。
  车里的空调“呼”地打开,吹出来的还是冷气,窗户上迅速凝起一层白雾,肖子烈搓了搓手:“师兄,咱们在这儿吃顿再走吧。”
  “都行。”盛君殊回答得有点心虚,扣安全带的时候,撇了衡南一眼,她正拧着那个安全带,厚厚的羽绒服在怀里堆出一堆褶子,遮挡视线,低头半天找不到插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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