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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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边已经微微泛起鱼肚白,黑夜不像刚才那么浓了,可他们却忽然觉得好像更冷了似的,打从心底里发寒。
  “你说,这事儿本地知州知道不知道?”良久,晏骄缓缓吐了口气,问道。
  死人不是小事。除非战争年代,但凡有百姓亡故,不管是何原因,都要经由本地仵作查看核验了,然后报给官府知晓,根据自然死亡和被害分别处理,消掉户籍,之后才能办丧事。
  “马上就有答案了。”庞牧看着远处晨雾中缓缓浮现的一顶轿子道。
  姜峰陪着一顶轿子去而复返,想来里头坐的就是萍州知州了。
  不多时,那轿子到了近前,姜峰主动打起轿帘,从里面钻出来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文士。
  那人生的颇为魁梧,两边络腮胡子剃的短短的,一身官服撑得紧绷,单看身板的话还真不大像个文官。
  他往四周看了看,视线很快锁定在庞牧和晏骄身上,“我乃萍州知州蔡文高,尔等何人,报上名来。”
  态度倒是还好,并未多么的趾高气扬或气急败坏,想来有些城府。
  庞牧朝齐远点了点头。
  齐远当即上前三步,从腰间掏出一枚令牌,“定国公与刑部黄字甲号晏捕头途经此地,现接手此案,命尔等与本地一应官吏协从办理,不得有误。”
  因现在线索太少,案件性质不明,他倒是没说存疑不存疑的话。
  火把照耀下,不过半个巴掌大小的铜制令牌闪闪发亮,“定国”两个阳刻字不断折射出幽幽的光。
  这对夫妻档可谓鼎鼎大名如雷贯耳,好像不管走到哪儿都伴随着腥风血雨,从某种程度来说,确实令人望而生畏。蔡文高一听,先是一凌,继而本能的撩起袍子带头跪了下去,“下官萍州知州蔡文高,见过定国公、晏大人。”
  庞牧抬手叫他们起来,“死者是弯月桥东甜水巷的何家女儿何阮,今年十三岁,死亡时间在两天之内,她的家人可曾请过仵作,可曾去衙门销户?”
  蔡文高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拍打官袍上的霜雪,当即点头道:“请过,仵作也去看了,是乱服打胎药以至胎死腹中,又未曾及时救治,以至一尸两命。”
  顿了顿又补充道:“实不相瞒,这个年岁的少年少女正是管前不顾后的时候,难免做出些事情来,事后又胡乱应对……”
  晏骄心头微动。
  她记得之前小六他们出去打听的消息是,有人曾从何家倒掉的药渣内看出是孕妇保养的药品,那么既然之前保养,现在为什么又要打掉?
  “可有疑点?”庞牧问道。
  他和晏骄成亲的时候都快三十岁了,在他看来,十三岁的女孩儿还是个孩子呢!
  蔡文高想了下,“应该没有,死者家属也未曾说过什么。”
  女子十三岁以上即可成亲的律法条文乃是延续的前朝,本来是有人提出要改动的,但后来因连年战乱,人口损失惨重,朝廷鼓励生育,就一直搁置到现在。
  所以虽然就现在而言,十三岁的母亲确实稍显年轻了些,但真正从律法角度来看,也并不违法。
  晏骄问:“那孩子的父亲是谁,你们知道吗?”
  蔡文高摇头,“下官也问过,但何家人坚称家丑不可外扬,只道是死者本人生活不检点,不想再令何家蒙羞,也只好罢了。”
  死者本人从未报案,家属又坚称是自愿的私事,官府也无能为力。
  见庞牧和晏骄没有就此离去的意思,蔡文高想了下,又道:“不过下官也觉得可以再细细的查一查。”
  庞牧扬了扬眉毛,表情有些玩味,“好,那就把尸体抬回去,再细细的查一查。”
  蔡文高面不改色的应了,麻利的朝姜峰一摆手,“来啊,将死者好生抬了回去,再将此处收拾干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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