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次心理檢查篇(四)(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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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惊讶?我看不出来。你的表情没那么明显,摸我的时候动作有点僵硬...算是紧张?」
  他差点因为她无计划的行动而忘记这些行为的前提,现在想来,那或许是在安抚他别乱动。
  她跟变魔术一样地从他背后凭空抽出短刀,技巧被拆穿就吓不了他了。
  「不是随时准备好要吓我的吧。」
  「这个问题,我不好回答。」
  「我刚才以为你讨厌我...讨厌到想杀我,有点难过。」
  「所以我惹你难过了?」
  被他突然的坦诚委屈压得良心不安,她搞不清楚他有多刻意,毕竟说这是迟来的后劲也不无可能。
  他满脸无辜地垂眸看着自己,像在说被她讨厌是应该的,明明不是眼睛水汪汪的可爱小狗,但就是那种会跑到角落吞下哀伤的乖巧会引起怜惜。
  活生生的人不能是尘封在玩具箱的曾经的新宠,纯净的泪水不能为她而流。
  犹豫许久,她避开他的目光,把态度放软了不少,声音闷在喉咙里试探地问:
  「梓...相信我不会对你对手,所以觉得失望?就算那是我装的?」
  「我不怕你杀我...只是难过已经被讨厌了也可能什么都看不出来。」
  「可是正常状况是你可以激动地跳起来骂我莫名其妙,往后退到安全距离再立刻大声求救,或者好歹把我踢开再逃出去。是我给你报復的动机,你完全有理由这么做。」
  他早该对冗馀的肢体碰触起疑的,即使尝试用情爱的眼光看待他不寻常的包容度,也时不时会觉得他是犯了斯德哥尔摩。
  是混淆自己人跟行为不合理的施虐者,得以生存、获得善待、维持低仇恨。
  不想恨认为是同伴的人,哪怕当时处于缺乏医疗条件的致命环境。
  那这能有几分脱离受虐渴望的真心,对此回避提及喜爱这两个字的她给予的反馈会是客观友好的吗?
  若不是他说去信神还不如好好偿还那个人的恩情,她真想推荐他去正经一点的教会当神父。
  「我那么做的话,你会被责怪吧?」
  「被责怪又怎么样。」
  摆脱了少那几顿生命所需的饭菜、饮水就脆弱得随时会体虚病垮、想等有谁来毒死自己的可悲日子。
  但在这之前堆满耳边的难听话可还没清空,增加点新旧混杂的贫乏字词无非就是再往炉里添火看哪时会炸。
  他们给眼里彻底的外人听的也不会是有损他们体面的真心所想。
  微弱的怒火烧进压抑的死水,她半闭着眼,嘴角不带笑或怒的弧度。
  一列列的书架堆叠了信仰,写满读不了的救赎,和躺卧在地的她共同沾上岁月的尘埃。
  要惩戒她,他只需要在这描述他是如何受害,继续消磨她下次犯错的自责。
  「我会过意不去...」
  哪知他会按住她的手,捞起清醒的那个她,刀身顺着他的力道贴近心口,令她重新抬眼去看压在自己上方的他。
  彷若指针挣脱机械性的老化运转,半浑浊的眼珠乍然滚向生命力的来源,明确地意识到这个人在看自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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