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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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屿问:“羊驼的俗名你知道吗?”
  纪有初是一脸比白莲花还白的笑,不用说话就知道她知道也装不知道。倒是诺宝很机灵,把手高高举起来,含糊不清道:“草泥——”
  最后一个字听不见,因为被纪有初捂上嘴了。
  “诺宝!”纪有初语气里满是警告意味:“妈妈跟你说过什么的?”
  诺宝立马垂下眼睛笑起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本能地知道这个词肯定不是好词,可小孩就是这样,越是什么话不好听,他越记得特别的牢。
  钟屿看着被拆穿的纪有初:“能不能换个图案的?”
  纪有初抱着两手看向他:“我觉得挺好啊。”
  钟屿最后挣扎一下:“颜色也有点……”
  纪有初向他淡淡翻了个白眼,他清咳两声,又尴尬又憋屈。男人不好跟女人计较,只好去欺负比自己小的男人。
  钟屿抢了诺宝手里的棉花糖,诺宝一下都惊呆了,愣了会,拽着纪有初新买的高档外套装哭:“妈妈……妈妈!”
  三个人随后在机场用了午饭,雪已经停了有好一会儿,外面飞机跑道被一点点清理出来,钟屿打了几个电话后告诉她说,下午已经飞去她老家的航线已经准备好了。
  明明应该是一件好事,纪有初却不由听得怔了怔。近乡情怯,勇气像是囤着吃的粮,一开始无所畏惧的敞着吃,等看到粮仓才开始着急,最后是一粒一粒地数着。
  纪有初现在还来不及想钟屿一会儿会怎么样、要去哪,全部神经都集中在如何敲开门,带着诺宝向她父母问出第一声好。
  这种情绪一直纠缠着她,哪怕她坐上钟屿的湾流,享受着吹在脸上的和煦的风时,还是依旧没能缓解。
  纪有初端着红酒杯晃了晃,一遍遍不厌其烦地看酒水挂壁,再缓慢地流淌回去。她突然就笑了笑,这世上还有其他人比她更怕回家的吗?
  纪有初将杯子送到嘴边,终于要喝,突然挡过来的一只手却让她不得不打消想法。纪有初一脸惊讶地看着钟屿:“你干嘛?”
  钟屿说:“就你那酒量,喝过这杯还怎么回去?”
  又不会喝酒,又爱喝,他见识过她酒后的样子,应该是怕了。纪有初从善如流地将酒杯搁在桌上,看着他道:“一会儿我跟诺宝回去的时候,你别跟着了。”
  她顿了顿:“我知道你其实也不想跟着,只不过是怕你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说出来,到时候硬着头皮上。”
  一下被戳中心事,钟屿微哂。他来找她,想见她是真的,不过跟着她回去这件事,他确实一直在犹豫。
  他的意思是,作为诺宝的父亲和让他们一家有间隙的罪魁祸首,他带着礼物上门表示歉意和表达愿意照顾这对母子的意愿,是理所应当的。
  但新春佳节是个很敏感的时间点,这时候的登门拜访带着很浓的其他意味。而他跟纪有初的交往还在早期,显然并没办法承受这样的压力。
  这个话题,钟屿早就想提出来了,一直是怕纪有初觉得尴尬,才迟迟没有吱声。
  现在听她提出来,他不由得松出口气。但人的两面性就在于,他一方面觉得纪有初确实是个很能洞察人心的人,一方面又因为她这样爽利的语气而觉得胸闷。
  此刻换成任何一个其他女人,恐怕早就撒着娇要他寸步不离的陪着了。而她非但不矫揉造作,还很理智,理智到近乎冷漠。
  女人对男人保持理智是很可怕的一件事,这意味着他并不能挑起她的占有欲。
  钟屿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但在纪有初面前他总是懒得伪装。纪有初见他很快就把脸沉了下来,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怎么了,她刚刚有哪句话惹到他了?还是她把他脊梁骨戳得死死的,教他没办法装出深情的样子了?
  行程的下半段,两个人都没再说什么话。直到下了飞机,有车把他们直接送至纪有初家,钟屿勾手搭在车窗上,说:“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诺宝拉着他的小猪佩奇行李箱,还有点依依不舍的样子:“爸爸拜拜,爸爸再见,爸爸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公公婆婆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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