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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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瑶心里暗叹:“忠平与周齐越腹中发现的观音衫树皮,还算新鲜,且都是切碾得比较细小的,这样一来才好入腹。你为了杀周齐越,思虑准备了许久吧?”
  阮芷兰狠狠地闭了闭眼,冷声一笑:“当晚,我的确没有见过周齐越……”
  “当晚,孟涵公子亲眼看见周齐越从周家后门入了周府,入门之前,还对他说过要去找你要钱。”君瑶反问,“难道他偷偷回府,是为了休息睡觉,不是为了问你要钱吗?”她轻轻蹙眉,敏锐地注视着对方,说道:“据我所知,周齐越欠下巨款,无力偿还,若是回府,大部分情况下,都是问你要钱,甚至让你变卖嫁妆为他还债。”
  阮芷兰突然变得愤恨,却只是拿那双盈满血丝的眼睛直视着君瑶。
  君瑶无动于衷,轻声道:“当晚,你用了院中的木炭,是为了做什么?为周齐越和他的侍从熬制一锅有毒的粥吗?”
  阮芷兰蓦地发出一声嗤笑,笑声嘶哑阴森,如刀子刮出的刺耳之声。
  眼见大势已去,真相呼之欲出,再做辩驳也无济于事。
  笑声传到花匠曾耳里,他抬头看了眼阮芷兰,又看了眼身旁精神委顿的曾登发,突然发出哀沉的呜咽声。
  第99章 宁为玉碎
  君瑶历数陈述出的一件件证据,似不断压在阮芷兰身上的稻草,越发沉重,即将把她压垮。
  堂上在座之人,难免唏嘘感叹。大理寺少卿沉默片刻后,看向君瑶问道:“那……那周齐越的尸体,为何会出现在唐延房中?”
  “自然是有人趁着黑夜运过去的。”君瑶说道。
  大理寺少卿立刻否认:“恐怕很难,夜间有宵禁,怎么会随意运着尸体走动?”
  君瑶皱了皱眉,若她要解释,必然会要对京城夜间的防卫进行评论,不管评论是好是坏,在官场上都不太合适。她暗暗看了明长昱一眼,眼神清澈明湛。
  在明长昱看来,君瑶此时投来的目光,既透着对他的信赖,又很是可爱,他不经意勾唇轻笑,说道:“京城防卫司底下那些坊丁和武侯,也不是个个都恪尽职守,有些个贪财偷懒之辈,收了人的钱财,就能随意放人出行。诸位若是不信,大可在夜间时去看看。”
  在座大多是官场混迹多年的,怎会不了解底下那些人?明长昱如此一说,其余人也并未反对,只是各怀心思罢了。
  御史台却生了怒意:“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即便只是底下那些人犯了小事也不能坐视不管。若当夜那些坊丁不给人放行,也不会有如今这些复杂的命案。”
  其余人眼观鼻鼻观心,不置可否。
  大理寺少卿适时开口,问道:“那又如何能证明有人在宵禁之间运送过唐延的尸体?”
  君瑶拿出宵禁通行记录册子,说道:“宵禁期间通行,是必须签字记录的,何时开的坊门,出行的有哪些人,所为何事,是否带了车辆马匹等。从周府通往许府的几处里坊通行记录册中,发现了可疑的笔记,皆出于同一人之手。”
  她将那几页记录翻开,递给大理寺少卿,说道:“或许少卿大人能识得此人的字迹。”
  大理寺少卿翻了几页,反复看了几遍,又认准几个字认真端详,好片刻之后惊疑地起身走到明长昱身后,似在低声询问。
  这几年,大理寺虽没有接过特大的案子,可大理寺少卿毕竟是深谙刑狱之道的,况且辨认字迹也不是难事。他心里有了确切答案后,沉声说道:“这字迹,是唐延的。”
  这答案虽然令人震惊,但早有先前那些匪夷所思的谜底,如今再奇怪的结论在座之人也能平静接受了。
  兜兜转转,两件看似毫无关联的案子,就如此牵连起来。隋程本涉案其中,也参与了调查,心里有困惑也懒得自己思考,而是问出来:“难道唐延那晚根本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周府吗?”
  君瑶摇头:“不是,唐延回了许家,许家院子的杂役也亲眼看见了。”
  昨日李晋被审的过程还历历在目,大理寺少卿层层剥茧,问道:“李晋在房中布置了机关,甚至还在水中下了毒,毒被唐延的侍从重九服下了,那机关也没伤到唐延吗?”
  “的确如此,”君瑶稍稍停顿,思索着说道:“唐延是许大人十分看重的门生,在大理寺做了多年的佐官,应该是十分敏锐的。他或许早就察觉有人想暗中害他,所以事事十分谨慎,但凡吃喝都会让贴身侍从重九先代试。我记得隋大人说过,在公主府的宴饮上,重九偷吃了唐延的每一道菜,实则那不是偷吃,而是试吃。从公主府回到家中之时,唐延或许就让重九试喝了水,连开柜门也是先让重九去开。”
  “所以,当晚被机关重伤的人,其实是重九,而不是唐延?”大理寺少卿内心不由惊叹。
  君瑶颔首:“重九被砸成重伤之后,自然是活不了了。仵作也眼看过重九的尸体,除了中毒的迹象外,他的头部还有一处十分深重的砸伤,很是致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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