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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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先生十分羡慕:“这幅字画,的确是技艺精妙、意趣高雅。听闻还有人偷偷捡了顾大人的废稿拿去收藏了。”
  君瑶不由将字画拿得更仔细了些。她身体有些疲惫,意识也有些迟钝,脑子里依稀一个闪念,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关先生也是个体贴的人,见她的确困倦了,也不多逗留,告辞离去了。
  君瑶回了房间,在床上呆了半晌,才理出些端倪来。顾恒子这幅画,是在与风雅社的人集会时所画。据关先生所言,他当时便连画了好几幅,选了最好的一幅装裱了。既是如此,他为何还将那些字画的废稿放在县衙休息室的桌案上?难道是不忍丢弃自己精心的画作,连废稿也很爱惜?
  君瑶将字画展开,放在灯下观赏了片刻,里里外外也没看出问题来。明长昱是世家子弟,对字画应该很懂,改日去问问他也行。
  次日一早醒来,还算风和日丽,天际流云淡淡,朝阳明灿。
  隋程早起时,没见着赵无非送的那只小狸猫,披上外衣就满院去寻,甚至叫上了不少侍卫。小狸猫新来,对院子不熟,也没跑多远,不过片刻就找着了。只是浑身脏兮兮,腿也流了血,被隋程抱起时,浑身瑟瑟发抖。
  隋程心疼不已,天大地大,都不如他心爱的小猫大,他连忙抱着小狸猫去找大夫,留下君瑶与李枫章台一道看守院子。
  君瑶吃过李枫买回来的油炸桧,喝完茼蒿熬的清汤汁,就在这时候,外头来了人,请君瑶一同游城。
  来人是明长昱的人,普通商旅打扮,将车停在远处街头喧闹处,并不引人注意。君瑶带着顾恒子的字画出了门,攀上那辆马车。
  明长昱果然坐在马车里。今日他穿得简单朴素,除了衣料好些,着装与河安街头的行人差异不大。若忽视他那副好容颜与好气度,大约很像普通商贾之家的公子。
  “侯爷,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君瑶问。
  她一坐好,扮作车夫的明昭就驾驭着马车前行。
  昨日县衙发生的一切,明长昱早已知晓。架阁库漏雨,库房之中的卷宗与文书被浸湿,无法再进行查阅。尤其是近几年的税收账目以及与堤坝有关的卷宗都浸了水。偏偏漏雨的时间还如此巧合,不得不让人质疑。
  君瑶将库房漏雨的情形细说一遍,又将疑似被绿矾水腐蚀过的檩木交给明长昱查看。
  “韩愫在两月之前,就将清算好的账目归结呈文。若真有人想要毁掉库中的账目与文书,为何不在我们到达河安之前动手,反而要在此时?这样岂非欲盖弥彰?”
  这个问题,君瑶也思考过,她沉吟着说:“或许在此之前,他们没想到韩愫替了呈文。”
  的确,迄今为止,韩愫成功将呈文递到大理寺的事情,也只有明长昱、君瑶以及大理寺少卿知晓。那么,是否幕后之人以为,只要将韩愫杀了灭口就好了?但后来他们为保证万无一失,就借机毁掉库中的账目,以销毁物证。
  明长昱不置可否,问:“绿矾水又是为何?”
  君瑶说:“李青林怀疑木瓦是被绿矾水侵蚀的。可恰巧,知县严韬的药中就有绿矾。”这似乎是一条线索,但又太过明显刻意,让人摸不清事实。
  “的确有些巧,”明长昱蹙眉,“顾恒子与严韬以知己相称,看来他们二人的关系,值得深思。”
  一个人的好坏,也不能光看表面。顾恒子才学出众,是河安学子心中追捧的对象。他待人接物练达得体,为人处事也周到圆融,无论怎么看,他都是一个端方知礼的人。反倒是知县严韬,与他相比之下,黯然了许多。
  “对了,”君瑶抽出放在身后的字画,展开后放在身前,说道:“这是顾恒子送给隋大人的字画,我觉得有些意思。”
  在明长昱看来,绘画技艺在精绝的字画,也不过尔尔。他自小见识过墨宝无数,侯府的库房中随意挑出一件,也是传承几代的大家珍品。这幅山水人物画,也只够他把玩半刻而已。
  他先看了山水留白处的诗文,眉心骤然轻蹙,神色也沉了几分。
  “这幅画墨迹与色彩较新,用纸也是河安临县所产的宣纸,应是他最近的画作。”
  君瑶点点头:“是。”她也有些疑惑,“关先生说,这幅画是前些时日顾恒子在风雅社集会时所画。他画之前,还画了几张不满意的。可那几张不满意的,被他放在了县衙休息室的桌案上,位置还很明显。”
  “前些时日画的?”明长昱用手指着诗文后的一排小字,说:“可此处注明所成画的时间是五年前三月二十八日春。”
  君瑶不解:“可他不是五年前画的啊。”就连顾恒子自己也说,他是前几日闲来无事练手所画。
  明长昱眯了眯眼,似乎想到什么,轻声一哂:“五年前三月二十八日春,刚好是会试的日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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