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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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几时有。”
  “沧海月明珠有泪。”
  “烟花三月下扬州。”
  “可怜楼上月徘徊。”
  “不脱蓑衣卧月明。”
  “从今若许闲乘月。”
  ……
  琴声歌声继续,花球在首尾两桌上传了一圈,君瑶与明长昱也各自得了花。君瑶用举起酒杯,终于说出了先前就想好的诗:“月到天心处。”好歹过关了,琴声歌声继续。
  轮到明长昱时,明长昱举杯,轻松地说道:“明月皎皎照我床。”没有特别出彩,也没有太过普通,总之不引人注目。
  赵无非却是拿到数次花球,起初还能说出诗词对应付过去,后来绞尽脑汁说不出来,只好罚酒。几杯下去就醉了,醉了之后不成样子,又突然内急,让随身侍从赵富扶着他摇摇晃晃地去方便。离开前,还低声说着让人等他片刻,回来后带上自备的好酒继续豪饮作乐云云。赵松文眉头紧蹙,直接让赵富扶他去房中休息。
  赵无非被人扶着离去后,燕绮娘与嫣儿的歌声琴声依旧从屏风内传出,在座之人兴致高昂,谈笑声风,彼此之间你来我往,花球也继续传下去。
  这一次,花球落到了知县严韬手上。不少人兴致勃勃,严韬还未开口,就已出言赞扬。
  屏风内的燕绮娘闻声,也轻笑道:“知县大人会试高中,又是河安的父母官,必然是满腹经纶,才冲斗牛。”
  严韬是一县之主,在场之人多少都要与他交好的,于是纷纷开口应和燕绮娘,将严韬捧到浪尖上。严韬倒也没被这样的追捧冲昏头脑,他将花球放置桌上,自斟了满满一杯酒,举杯说:“严某不才,比不得诸位仙才卓荦,而且饮了这么些酒,我也醉了,若说错了什么倒惹人笑话,不如自罚三杯吧。”
  他毕竟是朝廷命官,身份摆在那儿,想自罚三杯过关,也没人出言反对。谁知刘坚忽然起身,走到他身前,恭恭敬敬地行礼:“在下刘坚,对大人仰慕已久。在下有一请求,还请大人准许。”
  严韬的手一顿,打量着身前的年轻人,思索着他的身份背景。
  刘坚环视首桌众人,沉声说:“素闻严大人会试之上表现卓尔,会试的答卷必然也精彩纷呈、才学斐然,想来不少人也十分仰慕大人才学,求得大人当时所著文章。严大人既得了花球,不如满足大家拳拳膜拜之心,请大人以当年的考试题目为题,现场作诗一首吧。”
  历年科举应试,榜上有名之人的文章,都会让不少人追捧学习。许多人更会在自己高中之后将文章高价售出,以博得名声。但严韬是个例外,他会试、殿试之后,不仅没有如其他人一般拉拢结交,连应试时所写的文章也没拿出手,未曾流出一字。这么多年,无论谁去求他的文章,他都不曾回应。如今有人退而求其次,让他以当时的题目为题作诗,也能暂且满足心愿了。
  在场的年轻人,大部分还是想走科考之路的,若能得严韬的作诗写文经验,于他们来说不失为一个提升的机会。于是刘坚一番话,深得人心,首尾两桌的人一言一语地赞许,希望严韬能当场作出诗来。
  严韬缓缓放下酒杯,双唇微微轻抿:“应试之事实在有些久远了,我不太记得题目了,不如让我以今日之景为题,以明月入诗现作一首吧。”
  “怎么能算了?”刘坚有些急切起来,“大人不会是想敷衍我们吧?还是说,大人根本就故意不作诗,难道大人也不记得自己写的文章了不成?”
  严韬的脸色刹时阴沉如霜:“刘公子,愿不愿意作诗,如何作诗都是我的自由。若是让我现作,我酒意上头作不好,不如今后补上,公之于众如何?”
  刘坚丝毫不让:“大人得了花球,就该按游戏规定做事,否则又如何能过关?”
  他态度坚决,铁了心想让严韬背下当时所著文章来。
  气氛倏然紧张起来,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圆场,而赵松文却暂时保持了沉默,仿佛置身事外,又仿佛冷眼旁观。
  君瑶疑惑地看了眼顾恒子,又看了眼态度坚决的刘坚。
  明长昱低声在她耳畔说道:“年前刘家远亲闹事,严韬借机将刘家整顿了一番,于是得罪了刘家。那被整治的刘家远亲,与刘坚关系亲密。”
  原来如此,难怪刘坚对严韬不依不饶。
  眼看严韬隐忍了怒意,在场的人也不再出言应和刘坚。
  赵松文终究是担心事态变僵,这才不紧不慢地出言调节:“得了花球也不一定非要吟诗作文,如何表现也看自愿。严大人海量,选择自罚三杯也就罢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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