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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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便没事人一般泰然自若的直起身,一手去戳弄木质羊羔,一手还不忘去握林斓的手,林斓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忍不住低头笑弯了嘴角,也就随他去了。
  二人握着手静静对坐了许久,林斓初时还觉眷恋心安,后来几次抬头都对上了贺芝专注的目光,她却不由生出几分局促,挪了挪身子,就想开口让他做些旁的事去。
  可她又怕贺芝还有什么惊煞人的言语等着,不免略为踟蹰,最后还是佯装镇定随口另扯一事,盼着这执拗的讨债鬼能琢磨点旁的。
  “先前你不是还让人同我说贺清屏那厮的赐婚是现世报?这其中曲折张大宝却是含糊其辞,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阿娘他们也只提了几句,倒叫人心里糊涂。”
  其实那日之事十分粗浅,各家不过略一打听心中便有了数,林斓这会儿不过是受不住贺芝含情脉脉的目光,胡乱指了一事。
  贺芝心里也十分明白,他正想埋怨林斓狠心,却突然一个激灵住了口。这事热闹不假,可热闹到自己身上就得不偿失了。
  他也是后来才听虞美人说起,又暗暗命人打听了几回,才偶然发觉其中不对,再合着旧事一琢磨,方知那谢吉光竟是冲着他去的。
  当初林斓出嫁,他满腔苦闷无处发泄,极爱去京郊几个皇庄跑马射猎,经常一住便是三两日,此事京中不少人都知道。
  那一日谢吉光同王林华一起到了皇庄上游玩,也不知是听信了何人所言,几次三番问起伺候的下人,打听他何时会到,听着便有些古怪。至于王林华又在其中如何挑唆,之后又生出了何种变故,以致谢吉光与贺朱先后落了水,最后闹得个无法收场,就不得而知了。
  贺芝梗了一会儿,一言难尽地看了眼林斓,又轻轻咳嗽了一声,才半真半假地说道:“你办百花宴那日,谢吉光不是就阴阳怪气发癔症?王林华偏在这之后不知怎么同谢吉光有了来往,约着一同出了门。总之谢吉光行事怪诞,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王林华也是个心思不正的,配给老二刚刚好,一家子黑心肠。”
  林斓想起贺清屏的为人冷笑一声,不以为意地翻了个白眼:“就是王林华配给他也是屈才,一无是处眼高手低,绣花枕头一包草,人都不会做,还天天做梦呢。”
  见林斓的思绪果然被带到了贺清屏身上,贺芝悄悄松了口气,一面跟着骂了一回贺清屏的不仁不义寡廉鲜耻,一面顶着屋内时不时瞟来的视线将林斓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齐心骂过贺清屏,贺芝觑着林斓面色尚可,想了想还是有些心痒,不由清了清喉咙小心翼翼问道:“听我阿爹说,大哥三哥他们的婚事底下人都已经开始准备,咱们是不是也快了?我上回看黄历,今秋有好几个日子诸事皆宜,十全十美。”
  他眼中似乎有两簇小火苗,说话时都带着几分甜蜜,显然对婚期颇为神往。
  林斓却半点不肯买账,她轻嗤一声,反手就给了他一下:“你想的美。颜姐姐好不容易才守完三重孝,家里今年是要准备我大哥的婚事的,大哥娶妇之后还有二哥,至于我,总不好跟哥哥们抢。”
  睨了一眼贺芝脸皱成一团的模样,林斓轻笑几声,故意拿话气他:“今年不成,明年也难说,说不得家里想再留我三两年,等你长大些呢,毕竟儿郎太早成亲也不好。”
  贺芝险些叫林斓这话噎死,他深吸了口气,对着一脸坏笑的林斓磨了磨牙,才压下了当着下人的面跟她好好争论一番此事的念头。
  林斓终于扳回一局,举手投足间都有些眉飞色舞,可惜那边一直木塑似守在门边的阿玉却有些不解人意,忽而就咳嗽了一声,上前一步提醒道:“姑娘,咱们该回了。”
  她们今日出门之前,罗夫人就怕林斓失了分寸,对阿玉等几个大丫头耳提面命,说死了回去的时辰。阿玉方才已经在心中数了半个时辰的数儿,等到这会儿才开口已经是念着情分偷偷徇私了。
  贺芝闻言立即可怜兮兮地看了林斓一眼,多少气恼都化作了青烟,只余满腔离愁,仿佛一只马上就要被丢出家门的奶猫。那哀怨的模样别说林斓,就是阿玉等丫头瞧了也只要心生不忍。
  林斓心中自然也十分不舍,可她出门前已经应了母亲罗夫人,也只能附耳轻轻说了句“下回再出来看你”聊做安抚。
  贺芝也怕惹了罗夫人不悦,闷闷应了一声便起身送林斓离开,一步步却越走越慢,仿佛前头有洪水猛兽一般,生生把一段不长的路走出了城外十里相送的滋味。
  等林斓扶着丫头的手上了马车,贺芝还在原地凝眸望了好一会儿。直到林家的马车驶出巷子,他才郁郁寡欢地吩咐张大宝牵马,又让人去取晋上的枇杷膏给林府的阿玉姑娘送去。
  “阿玉总是阿斓身边的大丫头,患有喉疾总是不好,”贺芝摸了摸爱马花印的脖子,重重哼了一声:“给她拿上十罐八罐,省得还要当着主子面咳嗽不停。”
  张大宝忍着笑应下,正要伺候贺芝上马,却有一人从旁边大步走来越过他拉住了花印的缰绳,一手还用力拍了拍贺芝的肩膀。
  “林姑娘既已走了,宫中又无甚趣味,老六何不跟哥哥吃几杯酒再回?”
  第59章 见微知著 有人上赶着进京受死
  贺芝呲了呲牙, 侧身退了一步卸了肩膀上的力,反手一掌重重拍到来人背上,直拍得对方闷哼一声, 他才大笑一声抱拳一礼, 叫了一声“四哥”。
  来人正是王妃所出的四皇子,现封了庆王的贺榆。
  贺榆似是没想到贺芝如今手下的力道也如此之大,僵着脸好半晌才缓过劲儿来,依旧是一副好兄长的模样拿捏着力气揽过贺芝的肩,挑眉问道:“咱们兄弟也有几个月不曾好好坐下吃一杯,今日我做东,如何?”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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