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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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泥鳅笑道:“还真被贺司令你给说中了。我动身前,各路的人马,派了人天天往水会跑,都在打听你回来的日子。你放心,没司令你点头,我哪敢随便说。 ”
  火轮还没靠岸,乘客们便纷纷从船舱里出来,肩挑手提,簇簇拥拥,挤在走道和甲板上。等火轮一触岸,全都迫不及待地争相上岸,匆匆去往自己的目的地。
  贺汉渚和苏雪至等到最后,待船上的其余乘客走得差不多了,一行人才动身下船。
  苏雪至今天穿了件衬衫,裤子,外面套了件保暖的格子呢大衣。都是她以前的衣服。她还是不习惯穿裙装,觉得裤装更利行动。
  贺汉渚喜欢看她穿裙。裙装的她,能满足他作为男人的虚荣感和保护欲。但她这样的打扮,他也百看不厌――她不再束胸了,即便是从前作男子装扮的相同衣物,现在穿她身上,也显得别有一番韵味。
  上岸的时候,他留意到脚下有块踏板松动,下意识地扶托住了她的一只胳膊。她抬着头,眼睛看着前面,还用胳膊肘顶了顶他,好像想甩开他。他抓得更紧,脸也朝她靠过去些,提醒:“当心脚下。”
  苏雪至轻轻咳了一声,贺汉渚这才觉得她有点不对劲,循着她所望的方向看去,一下就看到了叶汝川。
  叶汝川人在停于不远处前方一角落的马车里,叶大在外头,踮着脚,往人流的方向左顾右盼。马车的门开了一小半,叶汝川探了半个脑袋出来,有点遮遮掩掩的味道,又东看西看的,像在找人。忽然叶大眼睛一亮,指着前方嚷了一声,叶汝川循声望去,一顿,随即推开车门,也不用叶大扶,他自己抓着车杆就溜下马车,那条受过伤的腿竟变得利索无比,人还没站稳,就朝码头匆匆走了过来。
  贺汉渚一个定睛之间,苏雪至已脱开了他的手,叫了声舅舅,随即跳上岸,快步朝着叶汝川走去。
  “舅舅!你特意来接我的吗?辛苦你了!你怎么知道我会这个时间到? ”苏雪至搀住叶汝川问。
  你老舅是怎么知道的?是这几天天天来这里盯,又怕被熟人看到来搭讪问话,躲躲闪闪,就跟做贼一样,一把年纪了,容易吗。
  叶汝川心里抱怨嘀咕,但等了几天,终于接到外甥女,还是挺高兴的,嘴上自然不会说出来,只不停地打量着她,见她眼眸亮晶晶,面颊鲜润,气色绝佳,人看着好似也比从前更显灵动,显然心情不错,并没有受到前段时日那些可怕的风言风语的影响,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了大半。这段时日积攒下来的满肚子话,一时竟不知该从哪说起,这时,见贺汉渚也跟着外甥女往这边走了过来。
  以前他算是贺汉渚的老表兄,但现在,关系显然不一样了。他看着贺汉渚停在面前,望向自己,不等他开口,就朝着贺汉渚点了点头,还是像以前一样,笑着,客客气气地叫了他一声贺司令。
  贺汉渚本来正在想着现在该怎么称呼叶汝川合适,是不是可以马上跟着苏雪至喊他舅舅,以表亲近之情,但又担心唐突,正犹豫着,忽见叶汝川对自己这么客气,不但这样,他也敏感地觉察到那一声招呼里,好似还多了点疏远的味道。他不禁一怔。
  叶汝川却若无其事,又和一旁的王泥鳅打了声招呼,随即紧紧攥住外甥女的手,仿佛怕她跑了似的,立刻命叶大,将外甥女的行李都搬上马车,随后客客气气地笑道:“贺司令,三当家,你们都是大忙人,应当还有事,我不打扰了。我就是来接雪至的,现在接到了,我先送她回家。”说完朝着两人拱了拱手,也不等回答,拽着苏雪至就往马车那边走去,嘴里说:“你母亲很是记挂你,赶紧的,先跟舅舅回家,好让她放心。”
  苏雪至人被老舅拽着,无可奈何地跟了几步,扭头看了一眼,见他立在原地,双目凝视着自己,使劲挣脱开,朝他奔了回去,说:“那我先跟舅舅回家,把事情解决掉。你放心吧,你可以先去看龙王,等我这边的好消息。”
  贺汉渚何等聪明之人,自然感觉的到,这位“老表哥”,这回对自己,应该很是不满。这个时候强行跟去,确实不妥。
  他凝视着她,低声道:“我明白。我等你消息。”
  苏雪至见舅舅停在一旁,斜眼看着贺汉渚,表情戒备,又显然在竖着耳朵听自己和他说话,便朝贺汉渚一笑,这才转身,跟着叶汝川上了马车,往县城的方向去了。
  王泥鳅见贺汉渚立在原地,一直目送马车去的影,心中暗笑,年轻人就是卿卿我我,蜜里调油,片刻也舍不得分开,面上却愈发严肃了,轻轻咳了声,提醒道:“贺司令,小苏回家了,要不,您先去水会落脚,歇一下?”
  贺汉渚回神,知自己人前失态了,掩饰般地笑了笑,点头应可,跟着王泥鳅去了。
  第193章 (“你这丫头!娘亲舅大,这...)
  “你这丫头!娘亲舅大, 这么大的事,你竟瞒你亲舅舅也瞒得这么紧!”
  想到最近这段时日的风波, 叶汝川现在还是心有余悸,上了马车,忍不住就抱怨了起来。
  “就前些天,我都不知道是哪起的头,省城里忽然到处传开了你和贺家孙子的事,那些话说的简直是没法听!还有那个庄阗申,你还记得吗, 他竟也不心疼钱, 一天里连着给我拍来了好几封电报,全在向我打听你们的事!我这才知道, 连京师那边都出了事,当时把我吓的一晚上都没睡觉。我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贺家孙子什么时候好上的, 怎么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叶汝川当时全无准备,云里雾里,震惊之余, 甚至还犯起了嘀咕,心想贺家孙子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外甥女的身份?他是把外甥女当成男人给看上了,结果惹出这天大的风波,还是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说外甥女和他好,到底是真的, 还是谣言?
  “我第二天就下了省城来找你母亲。雪至我跟你讲,平常外头那些消息, 省城里知道了,要到县里, 怎么的,至少也要个十来天,可这事,就那么一两天的功夫,我人还没到呢,在半路遇到个熟人,就跟我说,县城里也是风言风语满天飞了,还说一天到晚好些人聚在你们家药店的外头指指点点,生意都没法做了。我心急火燎,到了后趁着天黑悄悄进去,见着了你母亲的面。我在路上替她着急,急得嘴里都起了燎泡,她倒好,竟心宽得很,还叫我不用担心,说你们自己肯定会解决的。她这是早就知道了!”
  叶汝川说得太急,口干舌燥的,就从摆在车厢角落的一张小便桌上摸起来一只携着的小茶壶,就着壶嘴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茶水,喘了口气,正要继续说下去,忽然,他想到了一个事,放下茶壶,盯着苏雪至:“雪至,舅舅刚忽然想了起来。话说,你和贺家孙子的这个事,郑龙王他不会也已经知道吧? ”
  苏雪至略觉尴尬,点了点头:“是……龙王之前已经知道了……”
  叶汝川愈发胸闷了,“好啊!你母亲知道就算了,原来连郑龙王也早就知道了!合着就是瞒我一个人!有做娘舅做成我这样的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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