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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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看她别扭的样子,玄昱满脸宠溺,“这凤冠不沉吗?我先帮你摘了,用完饭再戴可好?”
  棠儿犹豫片刻,乖乖任他摘下凤冠,搛了喜欢吃的大口朵颐,没一会儿就搁下箸,吃不动了。
  玄昱笑看她,“看来真是饿坏了,过会儿我们再吃夜宵。”
  棠儿往椅靠上一倒,手抚在肚子上,“玄昱,若你只是普通男子多好。我们想去哪儿,揣几张银票拧着包袱,住腻了就走。我们远渡重洋,到大洋彼岸去住,看遍异国风貌,想家了就回来。”
  她思想独立,若非感情牵系,无一处需要他。玄昱送了她太多珠宝,可她看过也就够了,不需要那些身外之物来装点价值。
  玄昱知道,源头还是出自当初的冷漠,坚强的她就像风筝,只要有风就能在天空畅游。现在,他甚至想剪去她飞翔的念头,只愿她能终身守在自己身边。
  之后,玄昱为她燃放烟火,把她整个覆在那张奢华的大红婚床上。
  红烛红帐,两情相悦,君为女萝草,妾作菟丝花。窗外晓月秋风流连,终不耐缱绻缠绵,带着蜜爱絮语而去。
  夜半,玄昱忽然惊醒,臂弯中的她一阵惊悸,发出似有似无的哭声。他抚着她的后背轻唤两声,这才明白她还魇在深深的噩梦里。
  她被他唤醒,额上,颈上,满身都是汗,仍迷迷糊糊哭泣着。
  玄昱心疼极了,一遍遍拍哄,吻她的额头,“棠儿,别怕,那是梦,我就在你身边,别怕。”
  好一会儿,棠儿清醒了许多,两手抱着他的脖子,“我梦见好多人,我被淹没在人群中,看不到你,找不到你。我不知道怎么又回到了听雨轩,两个妈妈拿鞭子打我,一下一下,痛感好真实。我想找你,妈妈说你早就不要我了……”
  她幽泣着,语气带着惊惧,玄昱内疚怜惜,心中难受不已,“别怕,梦是反的,我再也不会抛下你,永远不会。”
  日月如梭,转眼过了新年。皇帝将南巡的日期提前,先去承德避暑山庄围猎,接见蒙古各部落王公大臣,观看练兵。再经山东南下,一路巡视河工,查访江南吏治民情,最后到杭州住至四月回京。
  江南人才荟萃,物产丰富,自古富庶,是全国税收重地,皇帝南巡的目的也是拉拢士族,招揽青年才俊为国家所用。
  正月十三,御驾在黄道吉日启程,皇帝带着高澜,赵庸,樊一鸣,把国事交给玄昱,留洪志远帮助他处理军务政务。
  皇帝要锻炼玄昱能力,临行前,特交给他一枚刻着“如朕亲临”的金令箭,作应急重大决策之用。
  自御驾离京,群臣都觉得轻松不少,除了政务,每日不必上朝请安。玄昱依旧四更进宫,在折子上写朱批,从早忙到晚,一坐数个时辰毫不走样。
  玄沣虽和玄敬一样成了无差可办的闲人,但他耳目众多,朝中根基颇深,暗里与玄皓来往更加密切。按他的想法,自己还没到彻底失势的时候,万一真有事,只能扶玄皓为派系党首与太子势力继续抗衡。
  玄敬、玄明、玄沣、玄皓经过数次密议,想要拉拢皇十五子玄盛到这方阵营。
  玄盛的母妃丽嫔王氏深得圣眷,爱屋及乌,皇帝对这位刚满十八岁的皇子亦是器重,一直安排在东郊精锐营培养。
  玄盛虽然年轻但城府也深,他有自己的盘算,九哥狡猾有钱,但早已遭到圣忌,现在就是只出头鸟,随时被父皇的枪杆子瞄着呢;大哥玄敬虽有军功,但因锋芒毕露失去圣心,现在只有个大千岁的虚名头;六哥玄明头脑简单,充其量就是个点火放炮仗的;七哥能领兵打仗,是个有能力且野心勃勃的人;这帮哥哥没一个好人,跟在他们屁股后头定遭万岁疑忌,能有什么好处前途?
  从理论上说,玄盛晚生了几年不占上位优势,但大哥九哥他们和太子暗斗了这么多年,被父皇打脸的,拘执圈禁的,当众痛斥的,说不定就有鱼死网破的一天。因此,他打定作壁上观之策,就等着看太子和九哥一党龙争虎斗,到了两败俱伤的时候,指不定他这匹黑马就能冲出重围,坐享渔翁之利。
  玄昱监国理政,玄正和玄奕跟着沾光,手下一帮人该任职的,升官的,都被安排得妥妥当当。
  北京城内的防务治安属九门提督管辖,东郊精锐营是部署在城外的精锐部队,灵活性大,方便调动。距京城百里还有一个驻军十万的京畿大营,这支军队主要负责保护国都和皇帝,除了皇帝和最高将军谁也无法调动。
  当太子别的权都有,唯独不可能掌有兵权。玄昱安排玄正到兵部主持整肃军务,再安排玄奕去京畿大营劳军,为的是从军队内部收笼人心。
  这次南巡,皇帝遵以往简朴作风,不扰民,不讲排场,勤于公事,一路费用供需多数由内务府开销。到了江南,由地方官员安排的住行就相当奢华了,总体南巡正面功绩明显。
  樊一鸣虽有功名但只在翰林院做过六年修撰,并未在朝为官,自从近到皇帝身边才真正了解国家治理之难。他对这位兢兢业业,精天文算术,两次西征,治理黄河,解除海禁对外通商,大力土改减少赋税,乾纲独断的君主产生仰慕敬佩。
  御驾到了六朝金粉之地的南京,皇帝行程放缓,身边又有樊一鸣这个博学多才,了解底层民生时弊的人聊天解闷。
  樊一鸣一心只在写书撰史,不但饱学且思想超脱,对于权力钱财毫无半点野心,皇帝与他话题很多,谈得十分畅快投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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