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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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脸色也阴沉起来,因为阿沐也露出不高兴的神色。
  “明明是你不好,说些扫兴的话。我要负责任的嘛。”
  小孩儿往前面的山道跑了几步,踏过几丛青草,闷闷不乐地说:“明明是你不好,你还生气!讨厌,我不理你了!”
  他更恼火了:什么,还是他不好?明明是……
  ……是什么?
  他哄骗她出来,不就是为了取她性命、将她做成傀儡?
  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常人的道理”,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会被唾骂为不忠不孝不义之人,所以他为什么要在乎她口中的好或不好?这些有什么意义?没有意义。
  等她成了他乖乖的、毫无生气的傀儡,这一切就都毫无意义。
  他可以带着她的尸体,逃去天涯海角随便哪里,而她会一直陪着他。这样她才能永远属于他。
  他该高兴的,他快成功了。
  可事实上……他只是变得更心不在焉,更魂不守舍。
  那座小山丘很平缓,不高,因为天气好,间或也能遇见来散步的人。他心事重重,一个劲带她往林子深处走。
  “哥哥……”
  “哥哥……”
  “哥……皇叔!”
  她生气了,在原地停下不肯走了。
  他恍然回头,正见她一把将纸鸢甩过来,脸色气得通红:“你有什么好生气的,明明是你不好!你讨厌,我不跟你放纸鸢了,我要回去了!”
  嘴上说要回去,可实际上,那傻团子只是站在原地,一脸愤愤地盯着他。
  这个愤怒的表情,通常也能被解释为“等待解释”。
  姜月章生来就是个会审时度势的聪明人,所以最明智的做法是立即走过去,甜言蜜语哄她开心,这样就能继续带她往前走。走到没人的地方,悄悄杀了,用傀儡术操控着再伪装一段路,之后就随他去哪里。
  他动了动,走回几步,弯腰平视她的眼睛。
  说些什么,他告诫自己,说些好听的,轻易就能哄好。
  但他的嘴好像突然有了自己的意志,不听使唤,只紧紧闭着,像是给涂了厚厚的胶。
  在那座阳光下漏的树林里,野花处处的山道上,他们静静对视,像两只各不服气的小兽。
  好半天,是阿沐先服软。她一扁嘴,严肃变成了委屈:“那,那真要是你做了不忠不孝不义之事……我先问你,问清楚你是不是有苦衷,行不行?”
  他又不是在生气,他烦躁地想,跟这有什么关系?
  可他又分明听见自己的声音。刚刚还紧闭不能张开的嘴唇,突然又轻易恢复了功能,吐出两个字:“不行。”
  阿沐看上去更委屈了,也更气恼。她眉毛皱得紧紧的,还磨了几下牙:“你这个得寸进尺的讨厌家伙……那好吧,再多加一个条件,如果你是为了我才做了坏事、走了错路,我就跟你一起承担。如果我觉得实在不能不杀你了,大不了,大不了……”
  她纠结了一会儿,突然深吸一口气,大叫说:“那你也杀了我好啦!”
  按常理来说,人即便能清楚地记录回忆,也无法记住自己的每一个表情。姜月章也是如此,但这一刻是个例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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