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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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瞥了瞥阿梅嘎,“好妹妹,你又不能陪我睡觉,还是去陪叔父喝酒吃肉吧。”
  桓行简养气的功夫是一等一的好,神情无异,笑道:“她是汉人,你知道我们汉人女子都是不随意抛头露面的,她又害羞,这样,等晚上给你送帐子里,你看如何?”
  胡车儿哈哈大笑,一把扯掉个羊腿,满嘴吃的都是油,兴奋道:“大将军爽快!”
  如此一来,阿梅嘎倒有了理由在旁为他不断斟酒,胡车儿喝得直打嗝儿,越发无状,手不忘在舆图上叽里呱啦用羌语要这要那,阿梅嘎平心静气说给桓行简听,他不过略一点头:
  “告诉他,我都答应。”
  阿梅嘎不禁朝胡车儿靠近了几分,女人的气息浓烈,加上酒劲儿,胡车儿在晕眩迷离中只觉眼花耳热,慵懒问她:“桓行简答应不答应?”
  她笑了,像要哄人入眠,越靠越近,手已经慢慢摸向刀间弯刀,声音温柔:“阿兄,大将军他都答应了……”
  眼前有雪光一闪,极快的,喉间飞溅出的血花悉数喷洒在女人的脸上,她的眉眼模糊了,胡车儿怔怔地抬手摸向自己脖颈间,滚烫的热流汩汩而下。
  坐上,是一脸平静无比的桓行简。
  他眼睫只是一眨,本在帐口站着的石苞立刻折身出去。
  下一刻,胡车儿的几个心腹进来看到的便是胡车儿那双眼吃力而惊愕地睁得老圆,瞪着阿梅嘎,瞳仁的光渐渐散了,徒留一抹不甘和愤恨嵌在了他未能瞑目的眼睛里。
  这个时候,桓行简才变了神色,霍然起身,厉声道:“阿梅嘎,你这是做什么?”
  弯刀上的血犹热,阿梅嘎冷笑,伸舌一添:“我今日就要杀你们这群叛徒!”一脚踩上案几跃出,扬刀就在桓行简的大帐里杀了起来。
  瞬间,场面混乱起来,兵刃撞击声不绝于耳,父女两人跟这拨人厮杀出帐外。很快,更多的羌兵被石苞引到营地,本不明就里的,不知哪个带头高喊了句什么,无数个黑影立刻涌了上来。
  渐渐的,阵势泾渭分明,两拨人厮杀得难解难分。
  动静太大,陈泰等人忙丢了手中的杯盏,刚要探看,石苞贴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陈泰满腹狐疑,吩咐下去,自己人按兵不动,他不禁朝桓行简大帐的方向看去了。
  桓行简负手悠然踱步而出,面无表情,一双眼璨如星辰,闪着凉薄的光,看羌人在他眼前自相残杀。
  显然,这阵厮杀声嘉柔也听到了,心头猛得一跳,急着出来找桓行简,门口侍卫去拦下了她:
  “大将军说了,他今日设的是鸿门宴,请姑娘安心静候。”
  鸿门宴?嘉柔惊疑不定,出不去,只能惶惶地退回,她如坐针毡在帐子里走来走去。不知过了多久,杀伐声退潮,她步子一收,不管不顾冲了出来。
  侍卫没有拦她。
  四下火把透亮,有人语声,还有被夜风裹挟的血腥,嘉柔不由弯腰,一阵干呕。
  再抬眸,两只眼焦急地四下寻望,等看到熟悉的一抹秀挺身影,她奔了过去,一头扑到他怀中。桓行简早余光瞥到她,手臂稳稳一张,准确无误地揽住了她,眼光却投向一部逃亡羌兵的方向,手捂住了她双眼,声音冷沉:
  “我在杀人,不好看。”
  第90章 竞折腰(37)
  混战结束,羌人的一部在深夜里逃的无影无踪,阿梅噶和老羌王不知去向。剩下来的,躺了一地哀吟不断的伤兵,几个为首的羌人,过来请桓行简为他们做主,重新整掇残部。
  自然,夜奔的那些什么时候杀回来也不好说,桓行简几句话将这些人暂且安抚了。
  仇恨的种子既已埋下,势必要用鲜血来偿还,只是,到此刻还有些羌兵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傻在那里,等待被首领安排。
  “回寝帐等我,”桓行简转过身轻轻推开嘉柔,在她肩头安抚地揉娑了两下,“听话。”
  嘉柔的心跳得很快,她迅速瞥了眼不远处陈泰和姨丈的身影,还有,有人开始往外抬尸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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