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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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璋叹息连个安稳觉都睡不成,却也只得认命地披衣起身,一面问着夏桐:“你去不去?”
  夏桐心道她跟去算怎么回事,难不成她故意引皇帝去捉奸?蒋太后不恨死她才怪呢,因而只笑眯眯的道:“妾有身孕,就不随陛下奔波了。”
  “就知道你是个爱躲懒的。”刘璋捏了捏她的脸,语气里不无怨言。
  尽管如此,他还是给夏桐掖了掖被角,“好好休息,不必等朕。”
  夏桐很享受这个男人口是心非的体贴,若非安如海在场,她甚至想抱一抱他——当然以她现下的吨位,皇帝是抱不动了。
  目送二人消失在静寂的春夜里,夏桐转眼便精神抖擞地从床上坐起,让春兰将侯阿宝叫进来问话。出了这样大的热闹,她哪还睡得着觉?
  小猴子起先还扭扭捏捏,谨守他御前太监的本分,直至春兰往他嘴里塞了两块酥软可口的白玉霜方糕,又喂他喝了盏香喷喷热腾腾的红枣牛乳蜂蜜茶,小猴子的嘴便合不拢了。
  反正关雎宫的口风最紧,便告诉她们也没什么,小猴子遂快人快语地说起,今儿本来是他跟师傅负责巡夜,经过麟趾宫外时,不巧隔着围墙听见有男人说话的声音,还以为是蒋婕妤又在那里训斥侍卫——自从被蜂蜇伤之后,这位娘娘的脾气愈发暴躁了。
  可小猴子转念一想不对呀,就算蒋婕妤发火,谁又敢同蒋家的大小姐顶嘴,除非哪个侍卫不要命了,加之那日南苑大摆宴席,他也偷偷摸去听了两出戏,对那琪官的声音约略有所了解——他那一把好嗓子也实在叫人难忘。
  师徒俩一想这可不得了,于是连忙闯了进去,让侍卫们先将麟趾宫的主子丫头一齐扣住,他们则回来报信。
  小猴子笑嘻嘻的道:“那琪官不知到哪灌了黄汤,满脸红喷喷,乍一看倒像个姑娘家,除了没胸……”
  春兰忙瞪他一眼,这混小子愈发放肆了,当着娘娘的面也这般无礼。
  小猴子急忙改口,“除了满嘴酒气,”一面可怜兮兮望着春兰,“小人都差点被熏晕了呢!”
  春兰啐了口,将这小子撇开,真是的,在她面前扮什么可怜?尽管宫里常有人闹些假凤虚凰故事,可她立志服侍娘娘终身,何况,这小猴子生得虽然不错,春兰却只将他当弟弟看——他也确实比她小呢!
  小猴子只好失望地侧过身子,继续对夏桐说道:“奴婢进去时,两人衣裳倒还穿得整齐,除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别的倒是看不出来。”
  至于两人尚未来得及成事,还是已经事成又匆匆穿起了衣裳,这个就不得而知了。更多详情,小猴子也不敢对夏桐尽述,怕臊着她。
  其实像夏桐这种听多了荤段子的根本不晓得什么叫害臊,但既然她是一宫主位,自然得维持主位的体面,姑且不去深究了。
  夏桐沉吟片刻,问道:“蒋婕妤脸上的伤好了吗?”
  她看那日的模样,倒跟捅了马蜂窝似的,虽然冯玉贞事后不情不愿地卖了几支药给她,但按说不会好得这样快。
  小猴子摇头,“还裹着纱布呢。”
  那就对了,就算蒋碧兰看得上一位戏子,那戏子也未必看得上她,听冯玉贞的意思,这琪官最好掠美,就算蒋碧兰从前是个大美人,可如今毕竟也毁了容了——当然,若琪官并非贪图美色,而是看重蒋家的权势,想要征服这样一位贵妇来为自己的前程铺路,那便又是两说。
  不管怎的,蒋碧兰这回也算蒙受了不白之冤,那琪官多半只是想寻趁哪个丫头,不料误打误撞摸进了主子的闺房里,这下却闹得不好收拾了。
  横竖这事不与她相干,夏桐理清头绪,沉稳地睡了一觉,谁知次早起来,就听到蒋碧兰被贬为庶人打入冷宫的消息。
  她刚给皇帝盛了碗粥,不禁愣道:“怎这样严重?”
  刘璋也很无语,他都打算轻拿轻放了,谁知那琪官身上掉出一条帕子,还是蒋碧兰闺中所绣之物,尽管蒋碧兰辩称早就遗失了,可人证物证俱在,这事岂能没个说法?
  只是进冷宫,皇帝对这位表妹已经很仁慈了。
  夏桐:……
  真是阎王要你三更死,岂敢留人倒五更?蒋碧兰今年大概是水逆,处处倒霉,不过,也算是她自己心术不正的报应了。
  就连蒋太后也难得保持了沉默,她就算想闹,也得有那个底气,侄女做出这样的丑事,让她面上都无光。皇帝法外开恩,并不揭穿她的劣迹,只是以不敬之罪发落,这对蒋家人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蒋太后于是也顺势称起了病,她很明白,自己是该歇歇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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